何明橙靜靜的躺在床上,感受著運動過后的疲憊。
她看著窗外的夜色,葉明遠那張可惡的臉還是飄到了她眼前。
冷傲的,深沉的,含笑的,戲謔的,溫柔的,生氣的,含情的,冷漠的、、、、、
她為什么還是會忍不住想起他呢?
她和他,以后只是殊途啊。
可她真的想念一家四口幸福生活的感覺。
她甚至在想,以后,她還能碰上一個如葉明遠這樣讓自己愿意清醒冒險的人么?
她甚至好幾次,半夢半醒之間聽到他低低的叫自己。
醒來卻是淚流滿面。
原來把一個人從心理清除是一件要時間的痛苦事。
不是拎包走人,看不到就搞定的事。
中間葉明遠有打過電話,但何明橙一概掐斷。
他也就不打了。
但她履行了做母親的工作,把煒煒悅悅夏令營的照片分享給了他。
但沒有任何文字交流。
當然,他也并沒有打任何文字信息給她。
她只是被他放棄的女人而已。
她離開前的溫情脈脈不過是因為彼此還沒到撕破臉皮的時候而已。
而且,對于男人,睡一個沒挑明離棄關系,自己也多少還有一些喜歡的女人,是一件多么理所當然的事情。
何明橙漸漸認清了這個事實。
但認清接受和走出漩渦是兩回事。
他已鶯歌燕舞,她還深陷漩渦。
這就是掉渣男坑里的后果。
接下來,何明橙每天都夜跑。
雖然睡眠還是不好,但至少,跑得筋疲力盡后,還是會有一個因為疲憊而放松的昏沉睡眠。
倆人跑步也沒什么交流,就是何明橙死命跑,顧野死命跟著。
何明橙那架勢,顧野很擔心她受傷或摔著。
但他也知道沒法勸。
她愿意發泄就發泄吧。
但他的擔心也不無道理,而且很快應驗。
何明橙最近吃得少,睡眠差,體力和精神其實都是強撐。
白天已經是強打精神,晚上還憑著一股子氣,死命奔跑發泄,那速度,確實非常容易出事。
跑到第四天,在酒店深入林間的棧道上,一只誤入棧道的大蟾蜍被紛沓而至的腳步驚嚇到,猛的竄起,就撞到了跑步人的腿上。
何明橙的思緒在跑步上也沒在跑步上,她只想跑快點再跑快點,跑癱了回去一覺到天亮。
酒店林間的觀光棧道晚上燈光非常昏暗,她確實沒注意,也沒想過要注意。
她雖然穿了速干褲,但蟾蜍撞到腿上,又掉落在腿邊躥動的那種感覺,把她驚得腳步一亂,力度和平衡沒控制好,就狠狠崴了腳,摔在地上,看著蟾蜍跳走。
顧野眼疾手快但也只是一把抓住她不至于摔得太狠,腳腕還是崴了。
何明橙顧不上顧野不顧野的,她一把揪住他,借力就站了起來。
她在恐懼的瞬間想到,這里是森林里,大晚上的,別說蟾蜍,蛇也不稀奇啊。
她突然就有些汗毛倒豎,可不敢坐地上。
顧野攙扶著她,看向她那只不敢用力的右腳。
顧野皺眉:“崴了?很痛?”
何明橙點頭。
她想嘗試活動一下,但一動就巨疼,根本不敢動。
顧野想了想:“我背你回去吧,回去叫營地的醫生給你看下。”
何明橙拒絕:“你扶著我走就好。”
顧野皺眉:“你這腳完全不能用力吧,單腳跳回去?這離酒店還有一兩里地呢。你可不比人蟾蜍,沒那跳功吧。我又不搞曖昧的公主抱,背你回去。”
后面那四個字居然還帶了不容商量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