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橙半夜就接到了葉明遠撥過來的視頻。
何明橙猶豫半晌還是接了。
葉明遠舉著戒指問她：“這是送我的？你預備我帶哪個指頭？”
葉明遠神色不辨，但一般他神色不辨的時候就是不懷善意。
何明橙淡淡道：“你樂意帶哪個就帶哪個。”
葉明遠盯著她：“那我告訴你，哪個都帶不上。不是大了就是小了。”
那語氣很是有幾分惡狠狠。
何明橙卻莫名覺得有些痛快，她深吸一口氣：“帶不上就當個心意收著就好。”
葉明遠似乎是被氣著，狠盯了她片刻，揚起手冷笑出聲：“也是，我一個大男人，帶個婚戒就夠了。其他戒指確實用不著。”
揚起的手上婚戒閃閃發光。
何明橙點頭：“嗯，是的，挺好看。”
帶個戒指騙誰呢。
葉明遠深吸了口氣：“明橙，真的別任性了好么。最近有些累，我回家只想好好跟你說說話，咱別老是這么冷冰冰的好么。”
葉明遠神情疲憊，聲音低沉懇切。
何明橙鬼使神差就點了頭：“好。”
葉明遠就看著屏幕淡淡笑了：“你答應的，要記住。”
何明橙的眼淚一下就滾落了下來，這一刻萬籟寂靜，她卻突然意識到，她對葉明遠所有的傷心生氣失落賭氣，其實，只是因為，她對他是有情的。
她再次賭了氣，就這么怔怔看著屏幕掉眼淚。
葉明遠皺眉：“怎么哭了？”
何明橙再次憶起葉明遠跟她說過他希望悅悅過得真性情，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他當時說，希望她也如是。
但終究，他卻問：“怎么哭了？”
是啊，有什么好哭得。
不就是人生路上偶遇渣男。
哭有什么用呢？
沒有一個人可以給擦眼淚。
何明橙抬手擦了眼淚，笑笑：“沒什么，就是突然覺得有些難受。以后，咱們如果沒什么事，還是少溝通吧，我對你，確實還是有諸多埋怨，結婚是你離婚也是你，我實在沒法對你太心平氣和。咱們就這樣子吧。你也別太強求我。”
葉明遠再次蹙起了眉頭，他實在不明白，以何明橙得通透，為什么就這么難想明白這件事情。
他已經說的夠清楚也做得夠明白。
他一直覺得她不是那些蠢笨糾纏的女人，大方得體甚至有些小狡黠。
他有些失望，他都已經把自己把孩子把家交她手上了，難道就因為一張紙，還是一張暫時作廢的紙，就要如此無法邁過？
他從沒這么哄過女人，偶爾，他真的覺得有些累。
何明橙看葉明遠就這么蹙眉看著她不說話，她有些難堪：“你忙吧，我要休息了。”
葉明遠沒有出言，她抬手慢慢掛了電話。
嗯，一切如她意料的一樣，慢慢的，就會開始厭倦。
很好。
女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總是有情，但她可以不奢望。
因為，無法奢望。
這一夜，突然清醒意識到這一切的何明橙低落到了塵埃里。
她傷心而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