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沒有像趙湘這樣生于大富之家,被人自幼嬌寵著,可是他卻知道的比趙湘要多,至少做人最基本的是非觀念還是知道的。
他到了如今也不知道應該同情趙湘,還是憎恨了。
畢竟若是家中長輩但凡要是能夠理智一些,何至于把一個女兒家教成這個樣子?
說到底不過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如若要是有一個人心術不正,就有可能教壞別人。
趙湘從小到大最為討厭的就是說教,這輩子除了父母誰能教訓她?都是沒有資格的。
更何況還是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人,她自然是不屑一顧的。
“哥,咱們回家,別聽這些人廢話。”
趙煬看著自己的這個妹妹難免若有所思。他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妹妹究竟是蠢,還是腦子不好使了。
都已經到了如今這地步了,還怎么回家?誰又能放他們回去?
就算是天真也應該有個限度吧,這個時候就算是裝傻充愣也是無濟于事的。
“哥,你還跪著做什么?你不應該跪在這里的,你怎么能對人下跪?”
趙湘直接就上手拉扯著趙煬,她一點兒也不想看見趙煬對別人下跪。跪下也就意味著輸了。
她的哥哥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不應該對任何人屈服。
任何人都不可以。
眼見著趙煬不為所動,趙湘突然之間淚如雨下。
面對著不愿意相信的事實,心里有什么東西好像突然之間就崩塌了,就算是想要再堆起來,也不知道該從何開始了。
“哥,你不能這樣,你要是這樣了我怎么辦?這個家又該怎么辦?”
趙煬任由著趙湘拉扯著,可是一個小姑娘能有什么力氣,無關痛癢。
可是所說的那些話卻讓他不知所措。
他當然知道這個家一直都在指望著他。
父親早死,母親到底是深宅里的婦人沒辦法拋頭露面,而他身為這個家里唯一的男人不得不在這個家最艱難的時候站出來,哪怕那時候他也只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年紀。
這一扛就是十幾年,為了照顧家里的老母親,年幼的妹妹,支撐起父親留下的家業,他又何嘗沒有卑躬屈膝過,說到底不過是為了求存。
但想要守住家業,哪里會有那么容易。
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人心叵測,精于算計,哪一樣是他沒有經歷過的,他如果要是沒有不擇手段,那被吞并,被強取豪奪的就是他了,哪里會有如今這樣的光景?
可是現在他馬上就要什么都沒有了,他怎么能甘心。
“我不認,無論你們說什么我都不會認的,一定是有人在蓄意陷害。我經商多年,是有著很多的勁敵的,一心想要吞并我家的生意,你手里那些所謂的證據,一定是他們故意捏造出來的。是,我的確是沒有教好這個妹妹,縱的她肆意妄為,無法無天,在這一點上我愿意承擔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