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洛錦帶著逐兒慢悠悠的跟在了侍者的身后,侍者也不含糊,三步兩回頭的走在前面帶路,生怕后面的人沒有跟上。
而另外那玄色衣衫的男人則與關洛錦并排走著,關洛錦自是無暇上下打量這個人的,等到了人多的地方,自然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如今若是因為這個而耽誤時間,實在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畢竟變故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發生,她又何必在這種時候拿自己的安危來開玩笑呢。
可是她不做點什么并不代表別人不會做。
“你不記得朕……我了嗎?”
“啊?”
關洛錦雖然聽明白了這人所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但是對于這個人的身份她竟然是一無所知的。
而且她聽這話的意思他們似乎應該是認識的。
她只想祈求這并非是什么風流債,更不要像是沈若宣那樣的存在,要不然豈不是就又多了一個居心叵測之人。
“我前些時日摔壞了腦子,從前的事都不記得了,你若是認識我的話,可能我也不認識你。”
“原來如此。剛剛你說如今一身枷鎖,可是有什么緣故?”
那人似是有些不依不饒的架勢,這引起了關洛錦的警覺。
但她之前的話本來就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是身上穿的衣服多了,跑不動而已。
“沒什么緣故,就是今日的這身裝扮有些太過于繁瑣了,也有些沉重,自然就成了枷鎖,更何況我雖然喜歡,但更喜歡看著,而不是親自穿在身上活受罪。”
“這怎么就成了活受罪了?既然喜歡,那就應該承受相應的代價,難道不是嗎?”
關洛錦雖然一直都在目視前方,并沒有去看此時玄色衣衫男人的表情,可是卻可以猜想的到這人很有可能會覺得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畢竟從前她沒有裝扮成今日這副樣子的時候也是很羨慕那些身著華服,穿金戴銀的貴夫人們的。
一直以來都覺得她們絕對過的是吃山珍海味,享榮華富貴的富貴日子,可是當今日穿上了之后她的想法難免會有所改變。
將值錢的東西穿在戴在身上,并不一定就意味著是在過好日子,能夠放在家里欣賞的那才是真正的好日子。
想穿就穿,想戴就戴,不想穿了也不會有人硬逼著穿,舒心自在,說不定還能長壽呢。
“可是我不想承受代價,有句話說的好,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我今日的裝扮不過就是在為了取悅他人,可喜歡我的人和我的知己似乎都不在這里,那還有什么意思?平日里我的穿戴大方得體就可,一舉一動也就不會有那么多的拘束,可是今日身上好像壓了一座山一樣,我不得不如同一個木頭人一樣。雖然也知道這是代價,可是我卻貪心的很,根本就不想承受。”
關洛錦明明知道所有的道理,可是就是不愿意接受。
“承受代價也是你的職責,什么樣身份的人就要做什么樣的事,不可太貪心。”
“你說的倒是輕巧,可是誰又能真正做到不貪心呢?身無分文時想要熱粥果腹,能吃飽穿暖了又想要富甲一方,衣食無憂了又不想屈居于人下,恨不得封侯拜相,一朝達到了目的,便又會覺得做皇帝才是最好的事,有了權利之后又想要嬌妻美妾,兒女成群,三五個自然是不能滿足的,自然是越新鮮的越好,當美人在側之后又會覺得一輩子太短,若是能夠永永遠遠的享受這樣的人間極樂,豈不快哉,說不定研究起了該怎么長生不老也不無可能。欲望是無窮無盡的,貪心自然不可能會休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