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濟的一只手搭上了沈故的脈搏,頓覺此脈虛浮無力,緩慢異常。
他雖然知道這宣威侯府里的六公子一直都是病著的,但卻沒想到竟然是病的如此的嚴重,如今一看只怕是回天無力了。
“羅大夫,怎么樣了?”
沈絮塵如今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羅濟的身上了,畢竟別人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了。
羅濟將手收了回來,起身言道:“六公子久病多年,身體已經耗空了,如今更是熱毒攻心,只怕是救不了了,還是早作準備吧。”
此話一出宣威侯夫人是徹底的繃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整個人都開始渾身顫抖起來。
她怎么能不傷心,自己這個傾注了所有心血的兒子就要死在自己的眼前了,悲傷痛苦根本就是沒辦法言說的。
可是她明明是那么的拼了命的想要留住這個孩子,為什么就是留不住啊!
“故兒,是娘對不起你,是娘沒能照顧好你。都是娘的錯……”
宣威侯夫人悲傷的情緒感染到了每一個人,唯獨沈絮塵除外,他依舊還是冷靜的。
“羅大夫說熱毒攻心,不知道何解”
“六公子的身體本就是虛不受補,如今不知是什么緣故,竟然火氣上頭,不知道杜大夫可是用了什么猛藥?”
羅濟剛一把上脈也就知道了這六公子的病情了,而這六公子的病向來都是由杜佑來看的,他自然也沒辦法去找別人來求解了。
杜佑矢口否認:“我明知道六公子的身體情況,又怎么可能會明知故犯,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去找藥渣來,既然杜大夫言之鑿鑿,那不妨由羅大夫來驗一驗,想來你也是不怕的。”
沈絮塵當機立斷,如今這時候自然是由不得任何人存著僥幸心理的,要不然豈不是就會放縱了那在背后使手段的人了。
“藥都已經喝完了,藥渣早就已經扔了。”
杜佑自然是不害怕這個的,他雖然不至于有著萬全的準備,可是也不至于因為一點小事就能露出馬腳來。
“看來杜大夫是早就已經做好準備了,不知道羅大夫可有什么辦法?”
沈絮塵就不相信了,這宣威侯府里還會有弄不明白的事。
“六公子病情加重,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羅濟并非是什么神仙,更不是斷案的官員,也只不過是一個大夫而已,更何況摻合到大戶人家的人命里絕非是什么明智的舉動。
更何況是這宣威侯府里的事,只怕沒那么簡單。
他自然是不愿意多做些什么的。
沈絮塵還做不到獨斷專行,若是沒有證據,他總不能輕易就定罪于人。
“這里是怎么了?怎么這么多人?不知道夫人找妾身和侯爺來做什么?妾身可是忙的很。”
人還沒有出現在眾人眼前呢,不耐煩的話倒是先說出來了。
可見來人是有多么的放肆。
但這人也不會是別人了,就是曹姨娘。
宣威侯和曹姨娘一前一后的進到了房間里,雖聞房間里的哭聲,但情緒卻并沒有什么波瀾。
宣威侯夫人見了來人難免也就更傷心了,自己的兒子病重,可自己的丈夫卻和一個賤人出雙入對,完全就是一副對他們母子毫不關心的態度,她怎么能做到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