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曹姨娘進門,她早就已經沒有什么體面可言了,又如何能做別人的榜樣?
這話說來可真是夠可笑的了,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可以說的出口,但是否是真的會相信。
只怕這天下間的任何一個人,只要是知道宣威侯府是個什么樣子的,就都不會相信。
只怕不是在自欺欺人,而是在欺她,覺得她依舊還是癡傻天真,殊不知人是會改變的。
更何況都已經這么多年了,事到如今難道她還看不清嗎?
自己的兒子如今都已經快要死了,她若是還不大徹大悟,豈不是就枉為人母了。
“侯爺當真就要如此的絕情嗎?都已經事到如今了,你竟然連看他一眼都不愿意,那可是你親生的兒子啊。”
“你快些放手,莫要再胡攪蠻纏。如今大夫就在這里,孩子病了自然是要由大夫來看,我來看能有什么用?。”
宣威侯在這個時候可不會在乎宣威侯夫人的面子,更是不會給面子的,伸手推開已經是最大的體面了。
宣威侯夫人原本就是個柔弱之人,如今又哭的體力匱乏,面對著孔武有力的宣威侯不留余地的將她推開,她自然是堅持不了的。
雖然不至于跌倒在地,但也是腳步踉蹌,根本就站不穩了的。
沈絮塵見狀當即就走上了前去,一把就扶住了宣威侯夫人。
他早知道會是如此的,畢竟他的母親在他的父親心里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
要不然又怎么可能會有多年來的輕視,多年來的不管不顧,向來只有變本加厲的份,從未有過改變的可能。
“母親,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宣威侯夫人依靠在沈絮塵的懷里頓覺渾身無力,她這一生終究不過是一場笑話罷了,丈夫不愛,兒女離心,如今更要失去一個兒子了。
終究是什么都改變不了的,她這數十年來的隱忍竟然什么都不是。
可是到了如今她竟然是什么都說不出口的,滿肚子的委屈,一生的悲哀,到了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母親……”
安慰的話沈絮塵已經說不出口了,還不是因為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了,縱然安慰也沒用,根本就沒辦法改變沈故已經救不了的事實了。
多說無益。
“杜大夫,你不是一直都負責照顧公子嗎?如今是怎么回事?”
宣威侯看著宣威侯夫人哭哭啼啼的樣子難免煩躁,但終究也沒辦法降罪于她,也就只能將目光轉向別人。
杜佑:“六公子原本就胎里不足,久病多年,如今已經是藥石無醫,只怕現在就算是神仙下凡,也難救了,侯爺還請節哀。”
宣威侯也并非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對于這個小兒子他也并非是全然不關心的,其病情這么多年他又怎么可能會不知道。
遲早會有這么一天的,不過是早晚問題而已,他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留不住這個兒子了。
如今已經到了這一天了,多言無益,還不如好好的把孩子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