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姨娘此刻心里自是樂的不行,宣威侯夫人犯蠢也就算了,如今沈絮塵卻也如此,可見老天爺是開眼了,有人開始自掘墳墓了。
這種好事簡直就是喜從天降的,這時候如若不是宣威侯還在這里,她早就已經開懷大笑了,但此時得意終究是有些太早了,在人前總是要裝裝樣子的,如若不然只怕還會有人覺得是她在背后做了些什么,但偏偏這一次并不是。
一個將死之人,又何須她來動手。
與其死了一了百了,倒不如狠狠的折磨一下那無病無災,活得好好的人,要知道這鈍刀子割肉可比什么刑罰都要多疼上幾分。
她又何必幫別人解決心頭大患。
“大公子如今得了皇上的重視,的確是身份尊貴了,但你也不能忤逆侯爺。侯爺可是你的父親,你又怎么能目中無人呢?更何況現如今你還沒有當上宣威侯,在這個家里當家作主的還是侯爺,難不成你是想要早些氣死侯爺,意圖早點上位嗎?你又何必如此用心狠毒?你是嫡子,誰敢跟你爭搶些什么?你能留我等一條性命,我等自然是要千恩萬謝的……”
“閉嘴!你少在那里挑撥是非,我從來都沒有那個意思。莫不是曹姨娘在背后做了些什么,這才會害怕將來我會對你做些什么?”
沈絮塵眼神鋒利的如同刀子一樣,直直的射向曹姨娘,恨不得把曹姨娘身上扎出個窟窿來,以解心頭之恨。
但對方的臉皮已經是厚到了極點的,根本就是刀槍不入。
“大公子這是在威脅我嗎?”
曹姨娘眉毛一挑,目露兇光。
可是當轉而看向宣威侯的時候卻是滿臉的委屈,“侯爺,你可都聽見了,大公子是容不下我們娘三兒的,這可怎么是好啊?”
“我已經說過了,這個家現如今還輪不到他來做主,你怕什么?”
宣威侯只覺得被吵得頭疼,他的這個兒子自己雖然并不了解,可是曹姨娘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卻是很了解的。
在這里說來說去,不過就是在給自己添堵而已。
“這件事就這么決定了,你無需多言。若是覺得在這個家里待的不痛快,那大可像從前一樣去外面過自己的日子,我絕不阻攔。當年我對你的事不曾多說些什么,如今也是一樣的。”
沈絮塵聽著宣威侯對自己所說的絕情的話,內心毫無波瀾,還不是因為此時這些話對于自己來說已經是無關痛癢的了。
向來都是如此的事,他又怎么可能還會抱有虛無縹緲的希望。
他并不想做那樣的蠢事。
就只是這一次他不會再離開了。
逃避根本就解決不了問題,時間也解決不了問題,唯一能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迎難而上,絕對不能退縮。
要知道只要自己后退半步,敵人就會往前一大步,既然知道是如此的,那又何必犧牲自己來成全他人。
宣威侯是半點沒有給別人說話的機會,不等有人開口,直接就拂袖而去,也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瀟灑的背影,看著是那么的決絕。
關洛錦雖然不至于是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但也很難體會的到擁有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父親是什么樣的感受。
可是此刻卻是發自內心的在同情著沈絮塵。
向來偏心最傷人,當然受到傷害的那個就是不被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