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前見沈若宣的時候沈若宣身上明明并沒有這樣的味道,向來都是很淡雅的,怎么在屋子里卻點著這樣的香?
略微想了一下她心里難免也就有了幾分底。
來了沈若宣這里她分外的覺得人比人氣死人了,明明都是宣威侯的兒子,這待遇可真是夠有差距的了。
沈若宣這屋子的布置雖然不至于是富麗堂皇的,但與沈絮塵的屋子很是不同,沒有金光燦燦的俗氣,卻有著稀奇珍寶的俗。
最先看過去最為明顯的就是那擺滿了陶瓷玉器的架子,雖然是晚上,只有燭光在映照著,可玉器散發著它來自于身價的光芒很是奪目。
她一直以來都覺得沈絮塵屋子里最值錢的就應該是那面屏風了,可是上次壞了之后她就不那么覺得了,但仔細的打量過去那房間里竟然沒有一件東西是能與沈若宣這里的相比的。
除了酸,她也沒什么別的想法了。
但面對著不屬于自己的好東西的時候她向來也只是多看兩眼而已,畢竟今夜主要是來見人的。
“夜深了,找我有事嗎?”
關洛錦聽著沈若宣的聲音,尋著走了過去,可是卻并沒有立刻就見著人。
那道素藍色的紗幔影影綽綽的擋著沈若宣的身影,讓她根本就看不清楚沈若宣。
倒是有著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
一想到這后面的是個美男,哈喇子就差點淌出來了。
幸好她還算是個夠矜持的,不至于沒有理智,更何況自己此番又不是來耍流氓的。
“你的丫鬟說你睡了。”
“可你還是進來了。”
沈若宣慵懶的嗓音聽的人耳朵都癢癢的,關洛錦卻站在了原地,并未再上前半步了。
“六弟死了,你可知道?”
“知道,六弟的病拖了那么多年了,死了也算是解脫了。”
沈若宣言道。
關洛錦恍然一笑,原來在這個家里是個人就覺得沈故該死,死了也就解脫了。
但她又說不出什么,好像的確是那樣的。
一個人久病纏身多年,吃不了山珍海味,看不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活著的確沒什么意思。
“你為什么不去看看他,他好歹也是你的弟弟,就算是裝裝樣子也應該去看看吧。”
“你覺得我應該去嗎?”
沈若宣也想去裝裝樣子,但卻是做不到了。
終究是人無完人,他做不到周全。
“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還是說你根本就看不上六弟,和曹姨娘一樣。哦,是我忘了,畢竟曹姨娘是你的親娘。你想要宣威侯府?”
關洛錦一直都在盯著那道身影,雖然有些看不清楚,可是一舉一動她還是能夠有些看的明白的。
按理來說他們不應該這樣見面的,但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想自己可以知道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問題。
“明知故問。”
沈若宣這個時候倒也不藏著掖著了,從前在人前兄友弟恭,他做到了,可現如今處處被針對,他又何必再像從前一樣。
“你承認了,所以……”
“你不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