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蠻的統軍之將耶律大石,金羽軍的虎威將軍薛岳,雖說本王對這兩人不屑之至,但此二人,確實都是統兵上馬的一把好手,這點即使是本王,也不得不承認。”
“此番出兵若是兵敗,就將是涼州血流成河的結局,因此必須戰而勝之,為此,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所以本王必須親自掛帥出征!”
“陳將軍,李先生!”
大堂之上,洛離看著眾多將領的請命,心中自然也有著獨屬于自己的籌謀。
于是在將胸中決意吐露而出后,他掃視了一圈雖然話語止住,但眸中仍舊留存戰意的眾多將領,只是抬頭望向了最前,看著那道白衣身影以及持劍老者,語氣肅聲開口,道:
“我北涼此刻,有整裝待發之兵馬十萬。”
“而涼州南部五郡十三縣加起來,可以動員之守軍,能上戰場的起碼也有五萬不止。”
“因此,此次本王決意率領輕騎三萬,星夜奔馳趕赴雁門,兵貴神速攔截北蠻,順便再在路途之中差人持王令前往諸郡縣,叫他們即刻帶兵,共同馳援前線!”
“本王走后,北涼城仍有七萬守軍,這七萬守軍,本王就交給你們兩位了。”
說罷,洛離整理衣容,以王之身,向著那最前列的兩人,以及左右諸將,行了道鄭重的揖禮。
“愿我北涼,永世永昌!”
“謝過諸君!”
此一禮下,陳慶之微微側身,李旭更是回敬了一禮。
而至于后方的眾多將領,更是直接單膝跪地,以更為激烈的方式,回應這位北涼上下都愿意為其效死的君王。
“王上言重!”
“我等愧受此禮!”
側著身子的陳慶之于眾將聲音接二連三響起之后,方才對著眼前的洛離溫聲開口,語調帶笑道:
“王爺,我入城來時,你可是說咱們北涼不興虛禮的。”
“怎么現在又要長揖?這不是和你自己說出的話語有所沖突了么!”
說罷,這只是身穿一襲白衣便服的儒雅青年一震寬袖,下一刻便俯身一拜,語氣朗聲道:
“無需多慮,李先生浸淫劍道半生,劍法精妙絕倫,對單幾乎勢如破竹,而我陳慶之半生習練棋道,于排兵布陣,據城而守也不是沒有經驗。”
“君且帶兵前去,北涼有我陳慶之看守,定然萬無一失!”
“若那關外北蠻小兒帶兵來犯,吾自當叫他們...”
白皙修長的手臂抬起,陳慶之將真氣聚攏在五指之間,輕輕一捏。
嘭!
下一刻,一股足以使空氣崩碎,產生氣浪的動靜,便在陳慶之握住拳頭的指骨之間迸發而出。
“有來無回。”
緩緩吐出的四個字,蘊含了無與倫比的自信。
而一側只是撫著白須的李旭則是眼神帶笑,雖未出聲,但他那沒有反駁的動作,已經是將他自身的態度表露無疑。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多表態了。”
“有諸君共謀大事,我洛離,何其幸哉!”
禮罷起身,聽聞陳慶之此言,身穿王服的威嚴男子當即大笑一聲。
“陳將軍,既然如此,那本王就不和你過多客氣。”
“此次戰事緊急,你下屬的那三千白袍軍戰力強大,我便先行帶走,隨軍出征了。”
“有他們引為助力,再加上我北涼本部三萬玄甲重騎,料想那北蠻鐵騎即使再是精銳,我等當也不差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