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無鋒大刀再度揚起,真氣從灰袍雙袖間鼓蕩而出!
卷攜著厚重霸道的黑色真氣,這一身灰袍,氣質與之前那副平平無奇截然不同的持刀宗師,身影于此時直接欺身上前,于半空之中連續斬出數刀!
這副輕蔑的模樣,仿佛完全不將那對面一身白狼鎧,手握萱花大斧的北蠻敵將呼延灼放在眼里。
刀勢如奔雷,快且迅猛,一刀接著一刀連綿不絕,宛如巍峨峰巒一峰連著一峰,威嚴且厚重。
不從氣勢來講,就單論那刀法之中迸發而出的勁力,就是節節攀升,近乎不給敵人留下任何喘息的余地!
燕刀門藏鋒之刀,不出刀時,平平無奇。
但一旦出刀,那就將是刀客之中最為鋒利的刀法!
即使梁華手持之刀無鋒,但光是那股焚燒不休,近乎要與敵人玉石俱焚的強烈刀意,就已經比之任何削鐵如泥,吹毛斷發的寶刀都要鋒利不知多少倍!
據傳祖上出過天象神刀大宗師的藏鋒法,再配以梁華跋涉千山萬水,從那中土兵家九脈之一,斗字門下求得的無雙刀法,二者融會貫通之后,又豈能是這北蠻軍中不算頂尖的宗師可以媲美?
嘩啦!
鐺!鐺!鐺!
狀若瘋狂的灰衣刀客數刀斬下,呼延灼根本沒了之前那般鎮壓全場,橫掃群雄的囂張氣焰。
硬生生抗著眼前對手的這數刀攻勢,莫說是進攻了,眼下這身穿白狼鎧的北蠻將軍呼延灼,就連手中的萱花大斧都不禁有些顫嗡震鳴起來,險些扛不住這令人心中膽寒的無雙攻勢。
同是六品宗師,差距卻為何會如此之大?
雙臂酸疼,透出些許麻意的呼延灼緊咬牙關,眸中驚色連連閃過。
他不是此人之對手!
盡管不想承認,但這確實是不爭的事實。
“你的刀很強。”
啪!
右掌猛地拍向左臂,以真氣運轉,將那股盤旋不散的刀勁余震強行止住。
在半空中退了老遠的呼延灼喘了兩口粗氣,一雙虎目盯緊那對面持刀,正打算繼續進攻的梁華,語氣異常忌憚的開口道:
“只可惜,即使你這宗師再強又能如何?”
“在我金狼王庭萬軍鐵騎縱橫之下,縱使是宗師也要退避三舍!”
“我北蠻大軍橫掃此城已成定數,只待雁門城破,那這整個涼州足足五分之一的雄偉闊土,還有這闊土之上的上百萬軍民,就將徹底毀于一旦!”
“不怕告訴你,就在本將與袍澤帶兵前來襲擊這涼州后方之際,那北涼城外山海關,恐怕早已面臨大兵壓境之局。”
“雙重壓力之下,北涼王洛離,根本不可能有閑工夫派遣精銳來這后方馳援,就算會,也絕不可能這么快!”
說罷,這身穿白狼鎧的北蠻將軍似是找著了一些自信,又恢復到了之前不屑的面容。
“若是爾識相,且就速速退去!”
“不然待到戰至力竭,等到我麾下兒郎們將這些負隅頑抗的涼人斬盡殺絕之后,就是你這一身武力付諸塵土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