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說完,徑直伸出手臂向前平攤,露出了掌心脈絡。
隨后,他的話語中也隨之包含了幾分凌厲,那股殺戮過不知多少蠻人性命的煞氣,也漸漸從他的身軀中散發了出來。
山巔之上,寒風凜冽。
從松柏樹上飄散而下的樹葉,落在這相對而立的四人身邊。
氣氛隨著洛離這番話語講解出來,一瞬就變得緊張起來。
“王爺,你也莫要太過分了!”
“北涼大軍攻伐北玄關之際,我長白山即使接到了大夏軍方的數次邀請,卻也沒有下山一名弟子前去馳援。”
“如此種種,一再都表明了我長白山的立場,至于卦象之事,乃是天數既定,非人力可改,以二十余年前的一紙卦象,你今日便要強行壓我宗門掌教一頭,是否也太過火了?”
云宏還未開口,一側的周安就已經有些忍之不住,直接就上前一步,眉頭皺緊的對著眼前的洛離肅聲喝道。
立世八百載之武道傳承,幾經風霜而依舊余存不滅,自然有他們立身處世的底氣。
更何況,一宗掌教乃是整個門派的顏面,若是外人連掌教的面子都能棄之不顧,那他們這些宗派子弟,又有何顏面存之于世?
可面帶怒色的周安話還沒說完,就被他身后伸出的手臂給拉扯住了。
感受到手臂間的牽扯力度,周安轉頭看著后方的掌教師兄,忍不住又道:
“掌教,這北涼王命數奇特,一片朦朦朧朧根本測不出來,你又何須和他繼續饒舌?”
“以師弟來看,他今日就是來找茬的,想報復你二十年前的一卦之仇!”
“以我來看,倒不如...”
“夠了。”
云宏手臂一發力,直接拽了周安一個踉蹌。
他這一舉動,把自己師弟弄的有些發懵。
不過盡管周安現在有些摸不著頭腦,云宏卻也并未受到他之前話語的影響,只是抬起腳步往前一站,走在了周安面前,對著眼前的洛離和李青衣歉意一笑,道:
“抱歉,我這師弟有些失禮了,兩位莫怪。”
話語說完,云宏沉默了下,仔細想了想后,方才繼續開口道:
“先問一句,這就是王爺你此次登山的目的么?”
“如果你想知道你自身的命數,貧道可能不一定測的出來,但是測一測這北涼的國運如何,卻還是可以做得到的。”
“但測完之后,今日之事便就此畢了,王爺不能再繼續胡攪蠻纏,就當做是我云宏昔日言語所欠你的,如何?”
說到這里,這名長白山的掌教,本來溫和的話語也開始有些堅定起來。
即使他面對著的是擁兵數十萬,號令北三州的無上王者,也并未因此感到絲毫畏懼。
或者說,他本來就已經曉得了今日有此局面,只是沒敢斷定而已。
“云掌教,多謝了。”
“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多求,只要你今日能為我北涼前路卜上一卦,我洛離允諾,北涼自此之后,不會再來叨擾這長白山。”
云宏的一番話語,著實是讓洛離有些吃驚。
他本來以為,今日前來得耗費一些功夫,才能將這云宏擺平,但卻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干脆利落的就應下了。
雖說沒有能讓其測出自己的命數,但要是能一窺北涼之國運,卻也算是此行不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