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北玄域復蘇之時,這種人杰本就該應運而起,逐鹿天下,重現楚帝初祖風貌。
只可惜,終歸是時運不濟,在最該崛起的年代,卻遇到了遠遠超過他們數倍的英杰。
夏皇洛離。
心中想著這個名字,姜堰縱使是沒親眼見過,但當他看到李存孝登天而上成就天象,將蛟龍君給活生生的撕了之后,他對于這個傳聞中叛逆起兵,弒父奪位的年輕帝王,已是大概有了印象。
能有這等忠誠的將領手下,為君主者到底恐怖到了什么地步,便已經可以看出好幾分來了。
項長歌即使不差,但終究還是差了太遠。
他絕對不是這夏皇洛離的對手,莫說是他,就算是自己不隕,估計也不可能擋得住這夏皇的步伐。
臥榻之側,豈能容得他人酣睡
更何況一統天下,是多少人夢寐以求一生都求不來的事情,試問虎視眈眈的夏皇,又豈能拒絕
“人之將死,其言必善之。”
“老夫縱橫江湖上百載,見過不知多少大風大浪,以我看來如今大夏,已是勢不可擋,有成龍之象。”
“且不論夏朝的其他英豪,更別說那位夏皇君主了,光是這李存孝,數遍我大楚一朝,都沒有任何人能是其敵手。”
“因此老夫死了之后,若是楚國冥頑不靈一意孤行,恐怕日后必會被大夏鐵騎踐踏,家國化為塵土。”
“強國吞并弱國,乃是天數,就和那大夏滅了北境草原,將金狼王首級懸掛于城門暴曬一樣。”
姜堰一言一語,語氣沉重,擲地有聲。
這一字一句如同針扎,刺入到了項長歌的耳畔,叫他的心臟都不由揪緊,良久后方才沙啞道
“你老跟我說這些,是想講些什么”
“別忘了,前不久,你離火刀宗打的主意和這大夏,可是分毫不差呢。”
項長歌語氣有些嘲諷。
大楚社稷,多少人都為之垂涎。
就連自家人,野心也是一點都不少。
“太子,江山社稷,誰人不想要,這天下自古以來就是有能者居之”
“這點,想必你不會看不透吧。”
姜堰語氣帶著幾分哂笑,以及不易察覺的淡淡自嘲。
“只不過我姜堰是看不到那一天了,今日之所以和你說這些,就是不想看到我大楚的太子,就這么白白隕落。”
“你是老夫看著長大的,想當年你的武道,可也是我教的。”
“你記住一句話。”
“只要你能活得夠久,就總會有機會卷土重來,哪怕是不能獲得曾經擁有的一切,但只要能留得性命,就總歸不是件差事。”
“眼下局面,你想要登基,已是千難萬難了,這份千瘡百孔的爛攤子,你處理不了。”
“楚皇斃命,老夫死了,你說這大楚還有誰能服你你雖是楚國的太子,但也僅僅只是個太子。”
“一日不為君,便終究是臣”
“只有將它留給大夏獻上社稷,才能徹底擺脫這個爛攤子,不然光是妖禍就沒人能擋得住。”
“這點,你懂么”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縱使遭遇挫折,但還是太過年輕,這份社稷你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