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左熏兒是怎么都不敢合眼。
好在杜樊天把她丟進房內后就退出去,袁司延則是沒有理會她,自己合衣而睡。
左熏兒就縮在窗榻上,斷斷續續的打著瞌睡。
這渾渾噩噩的,一轉眼就到天亮了。
下人進來伺候,給袁司延更衣洗漱好。
見左熏兒都還趴在窗榻上賴睡著,袁司延直接拿起個杯子,砸在她的身旁。
“啪,”的一聲,瓷杯碎裂瓷片四處飛濺。
“啊!”嚇得左熏兒從噩夢中驚醒,怒罵道:“袁司延你是不是有病?”
袁司延冷笑:“本王有病,整個長安都知道,難道王妃不清楚嗎?”
說完,他就被伺候的人推著出去。
左熏兒氣得抓狂:“有病你就去治,欺負我干什么?”
留在房中的另個丫鬟,則走到她身旁道:“王妃娘娘,今日是大婚的第二日。按照規矩,王爺還需帶著娘娘進宮謝恩,奴婢伺候娘娘洗漱。”
“不用了,我自己來。”左薰兒再生氣,也不想牽連無辜。
從榻上跳下來,簡單的洗把臉,換了身衣裳就想要溜走。
又被丫鬟拖回來,好一頓捯飭,這才放她出了府。
晉王府門口,氣派的馬車早在等候。
杜樊天站在馬車旁,跟門神似的,黑著一張臉。
左薰兒走過去,想上馬車卻沒馬凳。這個高度距離,她也沒辦法跨上去。
見她猶豫,杜樊天面無表情:“王妃請上馬車,王爺等著呢。”
“切,為難誰呀?”左薰兒翻個白眼。
可沒管那么多伺候的下人在旁,手腳并用的爬上馬車。
靈活程度,跟猴子似的。
只是這一幕,驚得所有下人都瞪大眼睛,杜樊天的嘴角都抽了抽。
“這幅身子骨還挺好用,”上去之后,左薰兒滿意的贊嘆。
接著撩起車簾,進入馬車之中。
穿著大元朝服的袁司延,早就在馬車里了。規矩的束冠朝服,斂去幾分俊美,多增了嚴肅感。
看左薰兒坐下,離他頗遠。
袁司延冷聲道:“一會兒見到父王母后,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晉王府可沒你的容身之地。”
林易已經對她動了必殺之心了,這女人再蠢也應該知道,這個時候得罪他的話,下場會有多慘吧?
“知道了,快走吧,別那么啰嗦。”不想理會袁司延,左熏兒只是靠在窗口。
一雙明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被風揚起的車簾,心中有自己的盤算。
去皇宮的話,必定要路過榮北將軍府。她才不管去不去皇宮,她只想回家。
看出她有別的目的,袁司延也不拆穿她。
很快,馬車就到了將軍府門口。
一見地方到了,左熏兒立馬捂著肚子叫起來:“哎呀,不行了,不行了,我肚子好痛。快停車,快停車啊。”
她一叫,馬車自然停了。
杜樊天在車外恭恭敬敬的問:“王爺,發生何事了?”
袁司延沒說話,只冷冷的看著左薰兒。
被看的心虛,左熏兒只道:“我肚子疼得厲害,興許是要去茅房。你們等我一下,我在旁邊人戶家里借個方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