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地牢
并不像大理寺監獄般骯臟腐朽,卻要更加的冰涼刺骨。
周圍全都是由大理石砌成,碩大的地牢被分割成一個個小房間,平日里這里管著的都是見不得光的犯人或是來王府行刺的刺客,但今日,在牢門的最里面關著的卻是蕭王最得力的十暗衛中的暗七。
暗七被牢牢的鎖在鐵柱上,鐵鏈穿透琵琶骨,每動一下都痛徹心扉。
蕭泊一步伐均勻,一步一步走了進來,暗一早就替蕭泊一拿來了椅子。
只是一個簡單到不能在簡單的紅木太師椅,卻讓蕭泊一坐出了一種王者的風范。
食指輕敲桌面,‘噠噠噠’的聲音好似敲擊在人的心口處,冷硬的側臉在燭火的映照下好似從地獄來的閻王,時刻準備著吞噬面前的生命。
“說吧,有什么要交代的。”蕭泊一開口
“王爺,你不能被林少傾的柔弱蒙騙了,林少傾她下毒害死王公子,還不知悔改,屬下也只是把她關在禁閉室反省一晚。誰想到她卻裝昏迷,王爺,你可不能相信啊!”暗七言之鑿鑿,她不相信有人中了斷魂草還能救的回來,王爺和王天驕是多年摯友,只要王爺懷疑王天驕的死和林少傾有關,她的王妃之位就坐不穩。
“說完了?”蕭泊一雙手交疊,靜靜的看著暗七
暗七拿不準蕭泊一是什么意思,木訥的點了點頭
“不知悔改!”蕭泊一將貫穿在暗七琵琶骨的鐵鏈一扯,暗七瞬間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王爺,你為了林少傾那種女人,如此對待下屬,就不怕大家寒心嗎?”暗七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掉落在地上,嘴里卻依舊不饒人。
“寒心?本王問你,你可知王天驕中的是斷魂草?斷魂草只有鬼街有的賣,而就在王天驕中毒之前,前往鬼街買斷魂草的人就是你!還有什么好說的。”蕭泊一手指鐵鏈狠狠的甩在暗七背上“本王不知,身邊何時出現你這般心思歹毒之人。”
暗七聽到這話,原本慘白的臉瞬間又白了幾度“王爺,林少傾和王天驕在主院一待就是一下午,一定是在行不軌之事。這兩個人,不配做王爺摯友,不配成為蕭王妃啊!屬下……屬下也是為王爺排憂解難,還望王爺明察。”
暗七這話說完,別說蕭泊一,就連暗一都不可置信的盯著她,暗一不知道,他看著長大的小姑娘如今怎么會變成這副樣子。
為了陷害王妃,不惜加害王公子,將王妃刺傷關在禁閉室一夜,還誣陷王妃和王公子有染,難不成她真的以為跟在王妃身邊保護的暗二是眼睛瞎嗎?這種謊話都編的出來。
“暗一,按照規矩,執行吧!”蕭泊一抬了抬手,起身就要往外走。
王府里的十暗衛都是費盡心力訓練出來的,每一個人的能力都不容小覷,每損失一個,都是不小的代價。
可王府同樣不需要暗七這種心懷鬼胎的暗衛,謀害王府女主人,按罪當誅。
“王爺,三思啊!”暗一跪在地上,不停的向蕭泊一磕頭,他知道暗七罪有應得,可是他不忍心也不舍得看暗七去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暗一才意識到自己對暗七的情感來自哪里。
他喜歡她,從小的時候第一次見到暗七,他就喜歡她,喜歡了十多年時間,他怎么忍心看著她去死。若是真的有一個人需要替王妃、王公子贖罪,那暗一希望這個人是自己,他只要暗七平安。
蕭泊一的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語氣依舊冰冷“廢去武功,自生自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