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傾向來知道大齊皇帝偏心,卻不知他能偏心到這個地步。
都是他的兒子,蕭泊一出生入死為大齊立下赫赫戰功,這次要不是有蕭泊一,只怕湯原十二州都要落入大楚上官宇恒的手里,就連他這個皇帝也會成為他人的監下囚。
而二皇子蕭文墨,明明年長,卻多年來毫無建樹,母親蔣貴妃更是給皇帝下毒,這樣的皇子又有什么資格做太子。
林少傾怕蕭泊一難過,握著他手的力道又緊了兩分,蕭泊一回握住林少傾的手,用眼神示意林少傾安心。
從小到大,他在父皇的身上就從未感受過公平這一回事,他也早就已經習慣了。
“陛下,二皇子尚且毫無建樹功績,怎可堪當太子大任?”出來進言的是大理寺卿閆斌。
他向來都是敢作敢當又直言不諱的性子,哪怕知道會得罪皇帝,他也出來進言。
“臣復議!”
“臣復議!”
蕭泊一早就已經得了人心,哪怕大臣們都畏懼于皇帝的威嚴,可眾望所歸的架勢卻勢不可擋。
“你們……你們是要造反嗎?”皇帝拍響了桌子,怒瞪著眾位大臣。
此刻,除了蕭泊一和林少傾外,朝中大臣已經跪倒了一片,最終皇帝將目光轉移到蕭泊一的身上。
“皇兒,你對父皇這個決定有何看法?”皇帝知道這么多年來,蕭泊一一直都想從他的身上得到父愛,只要他贊同立二皇子為太子,那他可以給蕭泊一夢寐以求的父愛。
蕭泊一自嘲的笑了笑:看來皇帝還是把他當成了當初那個跟在身后找抱的小孩子,殊不知,他早已長大了。
蕭泊一放下手中茶杯,起身朝著皇帝拱了拱手“啟稟父皇,如今大楚對我國湯原十二州虎視眈眈,延邊也屢次侵犯我國邊境,既然眾位大臣都覺得二皇兄毫無功勛、建樹,不如派二皇兄出使大楚,向大楚皇帝討要個說法。”
“你這是什么意思?”大齊皇帝怒極,“大楚的北苑大王囚禁我兒多年,如今你卻讓你二皇兄出使大楚,你是想趁機要我兒的命嗎?”
皇帝這話一出,滿堂震驚。
皇帝這話什么意思?兩國交戰都不斬來使,更何況蕭王只是讓二皇子代表大齊到大楚去討要說法,上官宇恒兩年間占據著二皇子的名號在大齊為非作歹,二皇子作為受害者去大楚不是合情合理嗎?
要說有危險,蕭王小小年紀便出使延邊邊境,與敵軍交戰數年,哪次又不是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戰功。
皇帝沒有一次關心蕭王是否生命有恙,還多次克扣邊疆戰士的口糧,若不是有蕭王在延邊邊境堅守至今,只怕大齊的國土早已淪喪。
皇帝顯然也是意識到了自己說話的不嚴謹之處,想要在說些什么補救一下,可蕭泊一直接冷哼一聲“既然父皇已經決定了,還問兒臣做什么。兒臣身體不適,先行告退了。”
說罷,蕭泊一起身,牽著林少傾的手走出了大殿。
見蕭泊一離開,蕭王黨派的朝臣們也陸續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