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趙平凡化身成了一個沒有感情的說書人,她樸實無華沒有任何感情的吟唱著自己過往的故事。不過可是說之前,她就先聲明了一點,她不會說自己的名字,因為她討厭自己甚至討厭這個世界上的一切。
趙平凡口述著自己那貧乏窮困的幼年,就是一個貌似有些善良但又不是真的那么天真無邪的狗血時代。她出生在一個十八級狂風席卷而過,都掀不起任何波瀾的小鄉村里,父親是一個在工地上干活的手藝人,他也是一個離異的男人。在跟自己母親搭伙過日子前就跟前妻已經有了兩個孩子。她母親則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對,在這個飛機大炮坦克碉堡,家家戶戶的水龍頭都拎不好的開放式年代里,趙平凡就是稀罕黃花閨女小小腳,小伙還沒有學會提著褲腰跑這類土味得清新脫俗的詞匯。
喬海又用他那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了看提前給他打好預防針的趙平凡一眼,趙平凡假裝什么都沒有看見,自顧自的繼續說到。
哼......其實她自己也搞不懂為什么才20多歲就說年齡大了?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年代。如果硬要說是年齡大了,其實更像是人在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單身理由時,就不得不給自己找一個結束單身的借口。于是,在媒人的介紹下她的母親認識了她的父親并嫁給了他,然后他們又在自己高興,但未經她允許的情況下,把她帶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上。至于那個媒人是誰,趙平凡也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她倒是很想去揍那個亂搭線的媒人一頓。
喬海看著趙平凡,此時他像個記者般開始發問“你曾經對自己的未來,可有過期許過?”
趙平凡呆呆的看著喬海,她心想“你為什么要問我這個問題,傻缺,難道你不知道我早就把自己的夢想放在腳下踩得稀碎嗎?你還真是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主啊。”她看著喬海剛要說出自己的心里話,但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被自己咽了回去。看來她還是不夠勇敢,身價果然是導致她中氣不足容易脫剛的罪魁禍首。
趙平凡不想直視坐在自己旁邊的喬海的臉,她把自己的視線轉移到了窗外燈火通明的夜景上。然后開始自己甩鍋似的胡說八道“曾經嗎?有過吧,在未嘗這世間疾苦與無奈的時候,我也幻想過無數美好的未來。并且為了能夠擁有這樣的未來,而一直小心翼翼的行善積德著。因為我母親是一個善良得入骨的女人,她常常告誡我,人不可以做壞事,否則會變得不幸福。”趙平凡說完,心里面又自嘲補充到“看,我果然是個挨千刀的演員,聲情并茂演技逼真,連自己都差點信以為真了。”
喬海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錄音筆,他緩緩的說到“那你的母親應該是個很不錯的人吧。”
趙平凡想到那已經被我親手送走的母親,現在已經流不出眼淚了。但她依稀還能記起母親的樣子,她避開自己母親的這個話題,直接跳到了自己讀書時候的故事。
趙平凡回憶說,讀書時,自己有一個同村的小伙伴叫阿美,阿美和她每天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把阿美當成了正義感爆破的自己想要保護和照顧的對象。阿美身材嬌小,不像自己這般骨骼粗大,她面容姣好,不似我這般平平無奇。我想要保護她想要照顧她,但絕非出自什么見色起意,只因為她是自己小學時代里唯一認識的朋友。
喬海看著把自己的故事說得像過家家的趙平凡,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觀察和聆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