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笑著說“九個,我要告訴莎醫,我肚子里面現在有九個九的孩子了。”
臉色一下變了的凌九貓紅著臉緊張的說“別告訴任何人。”
女孩不解的問“為什么?”
凌九貓支支吾吾的說“因為,因為這個是我們兩個的秘密。”
女孩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笑著說“那好吧,我不跟他們說了。”
把女孩放下來的凌九貓松了口氣,他笑著摸著女孩的頭說“嗯,我的蝴蝶最乖了。”
女人披頭散發的坐在地上,她的腦海里全是“毀滅毀滅毀滅....”的聲音,她手里拿著刀,她身邊全是被她親手埋葬掉的人。她用沾滿了鮮血的手扯開衣服,流著淚看了看自己不堪的身體,她流著淚笑著說“終于可以結束了嗎?”她說著用刀割開了自己的手腕,她靠在潔白的墻壁上盯著窗戶外湛藍的天空又冷冷的說“怎么不下雨啊,讓我喜歡的雨天送送我都不行嗎?還真是個只針對我的討厭世界......哎.....世界,我好討厭你......”
女人不喜歡的世界或許也不喜歡她,在她閉上眼的瞬間烏云才在天空嘲笑起來,女人無力的動著嘴唇世..世....”
貓走到沒有了氣息的女人身邊,牠看了看周圍躺在地上的人,然后注視著女人徹底沒有了光的雙目溫柔的說“這是你不該存在的空間,所以我必須毀掉,對不起,讓你如此討厭自己和這里。”
男人的辦公桌上,擺放著從文件袋里拿出來的稿件和錄音筆。把手插在口袋里的他靠在窗邊,看著拍打到玻璃上的雨滴,聽著風呼嘯而過的聲音,他還是依舊像過去那樣喜歡夜晚和雨。
脖頸下的皮肉上紋著黑色沙漏紋身的貓一下跳到了男人的辦公桌上,盯著窗外那在顫抖的世界看著的男人臉上掛著淚痕。倒映在窗戶玻璃上的泛著藍白光的電腦屏幕上還在播報著消息,一個厭世的女人自殺了,就連天那塊不會為誰閃爍的黑幕上都掛著女人披散著頭發躺在血泊里緊閉著雙目而又蒼白的臉。
男人側臉看著貓流著淚問“在我塑造的這個世界里,她究竟是有多討厭自己。”
貓看著男人身后開始分崩離析的世界,男人又笑著說“剎,我終究只是一個原本就不存在碎片,我的世界在她不在的這一刻消亡了。”
貓看著男人熟悉的面孔溫柔的說“你是因為錯誤的碰撞而產生出來的碎片,你本就不該存在,更不該用自我意識重塑一個你無法控制的世界。”
男人看著貓問到“我們毀掉了,他的世界就能醒了嗎?”
貓點了點頭,男人看著貓釋懷的笑了笑說“剎,我們這堆碎片里有一個是最特別的,如果你找不到,就算他醒了也還會再回來的。”
想要一勞永逸的貓看著男人問“他如何特別?他在哪里?”
男人把手擋在嘴邊調皮的眨了一下眼,笑著說“噓,作為你擅自毀掉我重塑的世界的代價,謎底你就自己去找吧。”
貓從慢慢崩塌最后變成一粒沙塵的碎片里走了出來,牠在一個沒有邊界看著無比浩瀚的空間里,牠躍身一跳,跳到了一條如鐵軌一樣的軌道上。軌道上的凹槽里整整齊齊密密麻麻的放滿了如定格的畫布一樣的碎片,軌道本身如蜿蜒的塔身一樣向上無限延伸。那個剛剛崩壞變成了一粒沙塵的碎片是貓辛辛苦苦的在鐵軌上找出來的第一個錯誤,貓仰望著高不見頂的塔軌和鑲嵌在塔軌之內的那一堆堆數量龐大的碎片,牠嘆了口氣說到“哎,你這個小家伙,把這里攪得一塌糊涂,我要弄到什么時候才能出去。”
貓沿著碎片鋪滿的軌道慢慢的往上走著,它的爪子撥動著每一個碎片的邊沿,就像一個管理員在擺滿了無數張唱片的書架上用自己敏銳的觸覺感受那張跑調但完全就沒有意識到自己跑調的殘次品。
慢慢出現的貓看了看附著到自己身上的那粒沙塵,像是跟老朋友較勁一樣的解謎般說“我又回來了,你所說的那個碎片可以自己跳入別的碎片里,是嗎?他是你們之中自主意識最強,重塑空間能力最好的一個碎片,對嗎?他是一個就算她不在了,也還能讓自己塑造的空間存在的碎片,當我帶走不該存在的她時,他的碎片沒有像你們那樣回歸為沙塵,而是變成了這樣。”貓說著用深邃的雙眸看向了飄浮在眼前的一個空白碎片上,牠用爪子輕輕的拍掉沙塵說“真寂寞啊,早知道我就最后再找到你,最后再毀掉你了。”貓說完躍身跳進了空白的碎片里。
放晴了,海上倒映出了晴空,海浪撲打著岸邊的礁石。那些在春天里該復蘇的生命都在向上撐起壓迫著自己萎靡了一段時間的空氣,并把那空氣像透明的氣泡那樣吹到了無垠的海面上。
整個空白的世界里只有這座開滿了櫻花的院子,貓站在院子的高墻上注視著櫻花樹下那張蒼白熟悉的臉,他彷如一個沒有了靈魂卻還在苦苦掙扎的軀殼。他坐在地上整個身子無力的靠在櫻花樹上,他回過頭對站在身后的人有氣無力的問“白叔,這天有多久沒有下雨了?”
身后的人向他回答到“揚,你又忘了嗎?昨天才下過。”
他又呆呆的問“揚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