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要有一場腥風血雨的樹林里,吹起的風里夾雜著泥土自帶的腥味,看來不僅是人喜歡在這片土地上廝殺,就連那些動物們也喜歡將這里視為自己的屠宰場。隨風而動的枝葉間碰撞出的聲音都是冷兵相交的感覺。
月羅殺甩動著手里的飛刀,連接著飛刀底部的冰絲如同柔軟的蛇身,在其將如蛇頭一樣的飛刀扔出去后,月羅殺只需要再輕輕拉動一下肉眼難見的冰絲,便可輕松殺敵于數米之外。而且,他們夜蟒十二妖這個刺殺組織的武器均是這他們稱之為“流蛇”的飛刀。
扶岐仙子瞪著戴著面具的夜蟒十二妖之一的月羅殺冷冷的問“我想知道,你們為什么要殺我父母?”
月羅殺看著握拳警戒的扶岐仙子和在用余光尋找突破口的傭人,她慢慢的揭開自己的蛇頭面具笑著說“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就是專門收取報酬替客戶刺殺目標的夜蟒十二妖,所以你要是想要知道父母為何被殺的話,我只能告訴你,他們剛好是我們的刺殺目標而已。”
“你們的客戶是誰?”
“誰知道呢?我們滿世界的接受任務,說不定早就已經忘記了。”
“那個不記得了嗎?那現在讓你們來的又是誰?”
月羅殺靠在樹上摸著自己大腿上的傷口笑著說“我這人嘴硬得很,向來也只吃硬的。所以,你可以自己來撬開我的嘴,當然前提是你得有那樣的本事。”
扶岐仙子看著靠在樹上的月羅殺,她冷冷的說“真巧,我也沒有打算對自己的仇人心慈手軟過。”扶岐仙子說著便從身邊的傭人手里接過一把短刀向圍獵自己的夜蟒們撲了過去,傭人則矯健如獵豹的向著月羅殺攻了上去。
扶岐仙子手握短刀一下跳到樹上躲避夜蟒們扔出的流蛇,在夜蟒們手里的流蛇扎到或纏繞到樹干上回收的幾秒空隙,她又落到地上對夜蟒們使出近身肉搏,只見她手里的短刀就像有自己的生命般極力的配合著她,她攻之際就是利器,她防之際便如盾牌。很快,她便干凈利落的處理掉了跟自己交手的三個夜蟒。滿臉是血,身上和手臂上也有不少傷口的扶岐仙子看了看還在跟護在月羅殺身邊的夜蟒纏斗著的傭人,然后就矯健的跳步跨越落到正在抱著手看戲的月羅殺面前。
月羅殺看著狼狽的扶岐仙子咧著嘴冷冷的笑了笑說“哼....是我低估你了嗎?”
扶岐仙子瞪著月羅殺眼神冰冷的說“我如果不是只會點連蒙眼的家伙都打不過的皮毛的話,你們會這樣快送上門來嗎?”
月羅殺看著握著刀瞪著自己的扶岐仙子冷笑著說“那就讓我好好的看看你究竟有幾斤幾兩吧。”
樹上的一片從最高的樹梢上緩緩落下的樹葉還未落地之際,月羅殺拔出腰間的短刀如冷蛇般與滿臉是血的獵豹向著彼此撲來。
林間響起短刀與短刀碰撞的聲音,她們有來有回,你攻我擋,你擋我攻。很快,體力都消耗了不少的兩人喘著氣瞪著對方。突然,扶岐仙子將手里的短刀一下扔到了月羅殺身后的樹干上,然后赤手空拳的再次向其撲了過去。
月羅殺捂著自己脖子上的傷口剛從陡坡上滑下來就被百里夢的車隊遇見,百里夢從車上走下來看著渾身是傷的月羅殺問到“你怎么在這里?”
月羅殺看了看自己的身后,然后又滿臉驚恐的低聲說“她不是人....她才是妖...”便昏倒在了地上。
百里夢示意保鏢們把人抱到車上后,他看著陡坡上沙沙作響的密林,它們的樹冠像是在隨風擺動,但樹干卻又像是被什么巨大的活物撥動著。
百里夢看著越來越近的撥動,他急忙從腰間掏出槍,并對所有的人大叫“大家退后,警戒。”
所有的人在百里夢的大叫聲中,紛紛從腰間掏出槍,轉身將槍口對準了陡坡之上。
一個巨大的形似蝙蝠的身影站在陡坡上發出類似呼氣的聲音。牠看了看陡坡下持槍對著自己的人,動了動自己鋒利的爪子,然后轉身往山谷間飛了去。
百里夢慢慢的松了口氣,保鏢走到他身邊好奇又有些后怕的問“少爺,那個是什么東西?看著好嚇人。”
額頭上不禁冒起汗珠的百里夢腦海里不斷浮現出連環畫一般的場景,他哆哆嗦嗦的說“我好像知道,牠應該叫尸鬼。”
保鏢看著從未露出過這樣的神情的百里夢問到“少爺,您的神色不太對勁,您沒事吧?”
腦海里閃動著密密麻麻的畫面的百里夢用手扶著頭,滿頭大汗的叫了一聲“蟄入”便昏了過去。
扶岐仙子渾身顫抖的坐在山谷間的河流邊,她驚恐的把臉往河面上挪動著,借著月光看清楚自己的臉后,她喘著氣滿眼血紅的大叫了起來。寧靜的山谷里,蜿蜒的河面上倒映著唇如鋸刀,面若龜殼,眼似銅鈴的猙獰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