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七號,晴天。
一列綠皮火車上,徐麗和彭程在臥鋪車廂相對而坐,看著外邊疾馳的風景。
唐城越來越近。
桌上放著水杯,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那個水杯,水杯里泡著枸杞。
這是彭程的生活習慣。
徐麗望著窗外,一臉的激動和向往。
彭程笑道:“什么心情?”
徐麗說道:“很自豪!”
彭程笑了笑。
有弟子如此,誰不自豪?
徐麗說道:“從業二十五年,教過那么多學生,小白是我最優秀的學生,沒有之一!”
彭程說道:“我見過很多成功者,小白或許不是最優秀的那一個,卻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倆人見證了張小白的大學時代,聽聞了他的創業時代,這種感慨和贊嘆,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得清。
徐麗說道:“小白打電話跟我說了,婚禮上,我跟小柔的母親作為長輩,喝小兩口敬的茶。”
彭程笑道:“這是應該的,可是我沒想到,他竟然要我當證婚人!”
徐麗笑道:“那你得好好想想詞,這么一個美好的婚禮,不能有一點瑕疵!”
彭程拍了拍胸膛,說道:“早已了然于胸!”
火車漸漸減速,咣當咣當的聲音出來,接著便停下。
到達目的地。
倆人拖著行李走出火車站。
徐麗皺眉道:“你到底靠不靠譜?偏偏讓別人接咱們。”
彭程說道:“馬上就快結婚了,就不麻煩小白了。”
隨后彭程笑著笑,看到了不遠處的跑來的李向龍。
介紹一番,兩位老師上車。
彭程問道:“怎么著?還單著呢?”
李向龍嘆口氣,說道:“彭哥,能不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彭程皺眉道:“你丫還真是個癡情種子,就見一次面就忘不掉了?”
李向龍面紅耳赤,使勁翻了個白眼,逗得徐麗都笑了,想不到這么大人了,還知道臉紅。
那件事,李向龍只跟彭程講過。
大概十年前,那時候的李向龍還只是個窮小子,坐著火車走南闖北。
在一列火車上遇見一個女孩,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趴在桌子上聳著肩哭泣。
李向龍只是覺得好奇,并沒有如何在意。
過了一陣,女孩停止哭泣,抬起那張掛著淚痕的臉,怔怔的看著窗外。
有那么一瞬間,李向龍覺得有些心疼那個女孩。
又過了一站,上了很多人,身旁偏好站著位老太太,沒有人給她讓座,李向龍也沒那么好心。
這時,姑娘站起身讓座,然后自己站立著。
就這么站了幾個小時。
當時李向龍很想給女孩讓座,或許出于自卑又或許抹不開面子,他始終沒有開口。
當他做好已經下定決心時,女孩卻下車了。
自此再沒遇見。
那種遺憾,放在李向龍心里多年。
談不上對她一見鐘情,可總是對她念念不忘。
從那之后,以后無論坐火車還是公交車,他都會主動給別人讓座。
或者為了紀念那一次的相遇,有或者那個女孩的舉動改變了他。
李向龍將二人送到天一物貿,駕車離去。
此時的張小白已經去了臥龍村,明天就要結婚,那里的事情還很多。
劉潔以及三兄弟都在,向老師做了解釋,熱情招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