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的便道上,有一身影匆匆而過。
張小白和鄒一凡不約而同的看過去。
那人頭戴安全帽,身穿工地上的那種工作服,衣服上還有水泥點。
那人約莫三十來歲的樣子,而跑起來一蹦一跳,就像散學后扔著書包的孩童。
直到那個身影消失在夜幕下,倆人才緩緩收回視線。
鄒一凡輕聲說道:“有時候,我其實很羨慕他,不是矯情,真心話!”
張小白點點頭,說道:“有時候,我也是!”
做了一天工,雖然很累,可回去后可以什么都不想,燙一壺老酒,抽一袋煙,哄哄老婆孩子,美美睡上一覺。
平淡又普通的人生,或許是某些人夢想中的人生。
他們兩個人此時的生活,就如同一出電影,只不過這出電影沒有劇終,不停的從這個場景進行的另一個場景。
不知不覺,六瓶已經喝完。
鄒一凡輕嘆一口氣,說道:“散吧,回去繼續工作。”
張小白苦笑道:“散吧,回去繼續想事情。”
張小白要結賬,鄒一凡死活沒讓。
喝完酒,各干各的事情。
……
……
第二天下午,田野來到淮北。
酒店房間里,張小白將趙金鳳的情況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而后說道:“幫我復復盤,分析一下這個趙總。”
在這方面,張小白很相信田野的判斷。
田野微微皺眉,說道:“我現在搞不懂,趙金鳳到底跟胡玲什么關系?她玩這么一出,有點畫蛇添足的意思。”
按照趙金鳳的說話,之所以當時沒講,是因為想要給胡玲一個教訓。
但這只是他的說法而已,對于這哥倆來講,不會輕易相信。
張小白說道:“我也這么覺得,目前來講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趙金鳳跟胡玲之間的關系。”
田野問道:“胡玲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張小白說道:“沒有,按道理來講,她想要上咱這條船,應該打電話挽救一下。”
田野笑道:“或許她把你當成了純商人。”
張小白皺起眉頭露出不解之色,“什么意思?”
田野笑道:“純商人考慮的只有利益,所以胡玲不會給你打電話,因為打了也沒用,你已經跟趙金鳳合作了,可是她不清楚,我們老大除了是商人之外,還是個性情中人,絕不會因為這點事看低胡玲,甚至……如果此事是真,還會同情她。”
張小白上學那時候就講過,最了解自己的是田野。
事實卻是如此,如果這件事是真的,胡玲受到了傷害,張小白非但不會埋怨胡玲,還會有些可憐她。
張小白笑了笑,說道:“她不給我打電話,我為什么不能給她打?”
田野說道:“有道理,先試試她。”
張小白拿起手機給胡玲打電話,按上免提鍵。
“張……張總!”電話那頭的胡玲有些慌張的說道。
“能不能跟我說實話?”張小白問道。
“能……能……我保證說實話!”胡玲說道。
“昨天晚上,你跟趙金鳳發生了什么?”張小白問道。
胡玲沒有任何隱瞞,就感覺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將昨晚的事情詳詳細細說了一遍。
張小白繼續問道:“你跟趙金鳳的前夫確實有那個關系?”
胡玲沉默了片刻,說道:“有的,但是……不是我勾引的他,而是他勾引的我,不過我確實有錯,不應該那樣做的。”
張小白說道:“先這樣吧。”
本想掛了電話,胡玲說了聲等等,然后停頓了片刻,說道:“張總,我是真心想幫你的!盡管……什么都沒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