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澤便放開她的手,同時松掉支撐身體的力量,完完全全壓實在她身上。
“受不了告訴我,別逞強。”
楊九安卻一言不發,只咬牙用力推他的身體。
別說,這丫頭還真有點力氣,竟將他的上半身緩緩撐起。
撐起之后便嘗試掙脫。
豈料一挪動腦袋,立刻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某個家伙正死死壓住她的頭發——她“啊喲”一聲,雙手立刻脫力。
沈亦澤嚇一跳,倒不是被她的痛呼嚇一跳,而是被她突然撒手嚇一跳,身體立刻朝她栽去。
好在他眼疾手快,在兩人面部沖撞的前零點零一秒及時撐住身體。
兩人面面相覷,鼻尖已觸在一起,唇間也僅有一指之隔。
屋子里突然變得死一般寂靜。
安安紅潤的唇仿佛閃動著晶瑩光芒的寶石,對他有著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安安似乎非常緊張,相隔這么近,他卻一點兒也感受不到她的鼻息。
親,或者不親,這是個問題,他花了足足三秒鐘才做出決定——面對安安的誘惑,他也只能抵抗三秒鐘。
不管了,倘若安安事后追究起來,那也不是他的鍋,都是萬有引力犯的錯。
他慢慢低下頭,兩公分的距離卻如同跨越太平洋那么遙遠,他看見安安瞪大眼睛注視著他,眼皮一眨也不眨。
眼看就要實現一親芳澤的愿望,可是……
沈亦澤自認為并非急色之人,他也可以對天發誓,他只是想親吻安安而已,腦子里絕沒有任何帶顏色的幻想。
可他的身體仍在如此親密的接觸中起了反應,他清楚地感覺到身體的某個部位正在快速充血。
他手忙腳亂地從安安身上滾開,滾到墻角面壁思過,同時躬起身體擋住小帳篷,手捂肚子裝出很疼的樣子。
楊九安從不知所措中驚醒。
“你怎么了,肚子痛嗎?”
她關切地問。
沈亦澤背對她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暗暗憋勁,企圖用腹肌的力量強迫那里下去。
事實證明,這玩意兒根本不在腹肌的管轄范圍之內,他的所作所為不僅沒有得逞,反而令其更為高昂地揚起頭顱。
楊九安還以為他痛得說不出話,湊上前略顯焦急地問:“痛得很厲害嗎?是不是闌尾啊?我去叫我媽,她是醫生。”
“別!”
沈亦澤趕緊反手拽住她,把阿姨叫來還得了,倘若被阿姨發現他抬起了頭,他這輩子都別想抬起頭。
“我沒事,”他沖安安淡定地笑笑,“小毛病,一會兒就好了。”
都說大腦是人體的司令部,可顯然并不是每個地方都受司令部的控制,至少現在他越是想那里下去,那里就越是生機勃勃。
真是氣人,他知道很多男人苦惱的是那里該起來的時候不能起來,誰能想到該下去的時候不能下去竟也是個問題!
偏偏楊九安這會兒又無限體貼,伸手摸向他的肚子:“真的沒事嗎?讓我看一眼行嗎?”
“沒事,真沒事!”沈亦澤連忙抓住她的手,制止她無禮的摸索,“一會兒就好了,再等一會兒,它就消停了。”
楊九安好像意識到了什么,抽回手,沒有再說話。
屋子里重新陷入沉默。
片刻后,安安低若蚊吟的聲音傳來:“那、那你休息會兒吧,我走了我。”
“好,你也睡會兒吧,咱明天再去逛街。”
“嗯。”
當門合攏的啪嗒聲響起,他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躺平。
很氣,本來是千載難逢的一親芳澤的機會,竟就這樣白白浪費掉了。
都說男人的下半身和上半身是分開的,看來這話不假,他還以為他在這方面能高尚一點,其實還是一路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