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見故人看似爬到主將職位,實則徒有其表,暗潮涌動,敗絮其中罷了,也就不得不插一手了。
顯然,其中有貓膩,他就料定李靖不敢來。
至少此時此刻,李靖沒有把他的到來稟奏給李二,在沒有得到李二的旨意之前,李靖不敢擅自接觸他露出馬腳。
或者說他的到來,讓李靖始料不及,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
而且李靖還要極力地維護,和諧曾今正對張將軍的一切事宜,盡量不惹怒他殺上門來。
這需要時間去善后。
畢竟這種事絕非一人可以辦成的。
而軍中大事,特別是升任一個裨將為主將,首先要讓這個裨將得到眾將軍的認可,否則難以升職,還會打亂格局,影響士氣與將軍之間的團結協作。
稍有不慎就會貽誤戰機,把勝仗打成敗仗。
其戰敗的損失自不必說了。
總之一句話:軍中大事,馬虎不得。
那么反過來想想,裨將升任主將,何以服眾?
顯然,這種事即便是李靖這位主帥也壓不住眾將的排斥與競爭,若想安然和諧的升任裨將為主將,單憑李靖一人做不到。
除非一道圣旨,會是皇上的口諭,才能壓服一切不服。
那么,真有這么一道圣旨與口諭,在他到來之際,勢必會徹查這事,李靖能不設法彌補、圓潤一下,以免激怒他這位殺神么?
因此,他篤定李靖此時決計不會來的。
相反,上官婉兒覺得李靖此時應該來拜訪公子才對,不禁說道:“公子,李靖若是以感謝公子的救援,以及完成血書承諾調侃為由,拜訪公子,豈不合情合理?”
她這話的意思是,伸手不打笑臉人。
倘若李靖以此為由前來拜謝公子仗義出手,拯救了免于唐軍覆滅之危,順便和緩一下彼此之間的關系,豈不是兩全其美之策?
畢竟李靖哪怕是針對過張將軍,那也是奉旨辦事。
再說李靖又沒把張將軍怎么樣,有什么不敢見人的?
只是王浪軍可不這么想,眼見她故意沒話找話套近乎,流露出貪吃蛇羹的饞相,沒好氣的說道:“人家李靖好歹也是三軍主帥,代表著李二的臉面,高高在上。
你認為他會低下高傲的頭顱,前來拜訪你家公子么?”
“哦,公子說的是。
只是公子太睿智,什么都知道,太讓婉兒…呀,蛇啊…”
上官婉兒說著話走到公子身邊,突兀的指向公子身后驚叫著跳了起來。
蛇,哪有蛇?
王浪軍一愣轉身,純屬條件反射,但剛轉身就意識到不妙了,香風襲面……
“啵”
上官婉兒乘機在公子的右臉頰上親了一口,旋即轉身端起公子擱在凸石桌面上,盛滿蛇羹的松木海碗,撒腿就跑下山去說道:“公子,這碗蛇羹就用來招待貴客…咯咯咯…”
“臭丫頭,玩偷襲,你等著……”
這丫頭長膽了?王浪軍又是一愣,被她強吻了,不禁看向她轉身之余泛起紅潮嫣紅一片的側臉與耳根,感覺怪怪的,說不出懲治這丫頭的話了。
真是一個叛逆,率真,不服輸的丫頭……
他就這么看著才情丫頭奔下凸石,沒入夕陽照射不到的東山樹林里,消失在勁風卷起的霧霾之中,想著心事。
故人到訪,所為何來?
…………
如此同時,唐軍中軍帳內,一片嘩然。
“主帥,張將軍拋開戰事,獨上福臨山私會來歷不明的女人,罪當問斬……”
“卑職認為張將軍擅離職守,藐視軍紀法度,私通外人,罪不可赦……”
“這里面一定有陰謀,他不會是去私通外敵……”
“何止是私通外敵,他分明是在圈地,謀劃自立為王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