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正在征調大軍圍困無量宮。
準備與我決一死戰。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我低尊降貴誠服于朝廷,我都不認為對你一家是好事。
你覺得呢?”
王浪軍說著話站起身來,邁步走下山坡。
上官婉兒打著火把跟隨其后,凌亂了心神,真要開戰嗎?
那娘親豈不是飛蛾撲火……
就在她擔驚受怕之際,張博亦是嚇著了,不禁說道:“你這是什么話,我怎么聽不懂?
難道誠服朝廷還得不到重用……”
“你自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不是么?
打拼半生,你可曾打拼到屬于你自己應得的職位與榮耀?
只怕沒有吧?”
“不錯,你說得對,這世道人吃人,沒權沒勢的人永遠也出不了頭。
哪怕是我為朝廷打拼半生,功勞也是被人層層剝削,導致封賞層層克扣。
最終落到手里的戰功榮譽,十去七八!
最可憐的是士卒,拼死拼活的殺敵,到死都享受不到幾分朝廷的封賞與榮耀。
當然,朝廷的封賞會落到士卒家人手中。
可是那少的可憐,多為達官貴人私自克扣了。
這已經形成了慣例,朝廷也管不過來……”
“你心中有數就好。
這世上生來就是弱肉強食之道。
萬物皆是,人亦如此。
誰不想貪圖別人為自己貢獻一切,樂的清閑自在?
貧民貪心大豐收,貪念兒女少吃多做,殷實上稅過日子。
而當權者的地位越高,貪念,貪圖的東西就越多越昂貴,唯有盤剝治下的人,方能達成所愿。
這就形成了盤剝社會。
自古如此。
你還奢望某些人施舍一點什么珍貴東西給你么?”
王浪軍說著話走到石墻處,在大丫頭持火把的照耀下,看著墻根處的老東西失態的模樣娓娓道來。
總歸一句話: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哪怕是自己憑本事掙錢購買的午餐,都有可能在半途被人截胡,下藥等等不確定的因素,吃不上午餐。
這就是眼下的世道。
張博最清楚,回想曾幾何時奮戰兩日夜,不僅沒有吃喝的東西,隨時都會被敵人殺死,而且根本不敢逃走,變成逃兵被處斬。
唯有不讓自己戰死沙場的拼搏。
那是不堪回首,時常做噩夢的忘事。
還有貧民剛端碗喝野菜湯,就被惡霸世家子打翻在地,疼死餓死的例子,不知道有多少?
當然,他也知道自從李二登基以來,這種現象幾乎很少發生了。
但盤剝現象天天上演,只是變了花樣而已。
如今攤上大事,他不禁仰頭看著火把隨風漂浮閃耀出的光輝下的一張野外孫的模糊面孔說道:“我明白了,你說吧,要我這么做才能保全族人?”
“移花接木,要快,遲則生變。
另外,此地有我坐鎮,你大可以救治傷兵造勢,量那李靖不敢惹眾怒而橫加阻撓。”
“你是說趕在李靖奏請皇上處置你參與此戰的批奏之前行事,可是李靖若是前來拜訪你……”
“他趕來,敢妄動么?”
王浪軍不屑的說道,心說自己沒去質問李靖就算便宜他了,他還敢來自投羅網才怪了。
張博一愣明白了,但又擔心的說道:“那你的真正意圖是從此地發跡,豈不是要與李唐爭奪土谷渾,李靖怎么會想不到……”
“隨他這么想,都是一種威懾,他比李二好受點……”
“什么?你意在震懾李二,那就鬧大了,我的家族哪里還有移花接木,轉移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