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以信仰左右他的言行思維的前提。
在這個前提下,他不會越軌,做出違背命格的事情。
或者說,他不能做出超出他所能推算命輪的一個范疇。
一旦超出這個范疇,他就會反噬而死,得不償失。
因此,依我看來,他是在命輪的夾縫中尋求超脫之道,向往永生。
這才讓他放棄很多機會置我于死地。
以及推翻李唐江山,或者是整死黑衣人等等機會。
作為他一個卷入其中,左右逢源的人來說,機會真的很多。
無論他投靠哪一方,都有機會算計另一方人。
可是他自始至終沒有直接謀害過誰。
哪怕是當初整死老匠頭,僅僅只是他在白石山上用鏡子給黑衣人傳遞消息,讓我們誤以為老匠頭串通黑衣人,最終死在決然的絕望之中。
這不能不說,當時的老匠頭意識到背后有一股勢力作祟。
又不知道是誰。
在這種情況下,老匠頭只想著拉我下水。
妄想讓我幫他開啟傳承洞府里的天書傳承,獲得傳承力量扭轉敗局,或可有一戰之力。
除此之外,老匠頭對誰都不信任。
這本身就不正常。
如今想來,老匠頭的死是老袁間接逼死的。
其中的因由暫且不說,單說老袁這種身在曹營心在漢,一切都為他自己謀算的現狀來看,不足為慮。
說白了,天道命輪就是他的死穴。
再說了,聰明人對決,總要有個較量的過程。
一直戰到心力交瘁,心悅誠服為止。
否則稱不上智者,頂多是一個不堪一擊的失敗者。
相反,唯有這樣慢慢地整死他,我才能給老匠頭一個交代,償還他教導,養育我五年的恩惠。
一舉多得,我只能成全他了。”
這番話道出了他的一部分心跡。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他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
答應,許諾過別人的事情,遲早都會一一兌現,不會缺席。
哪怕是李二上位,間接殘害了老匠頭的家人的罪魁禍首,都在他的名下記著,只待時機成熟,一并了結。
像這種事情,對于他這個有家人牽絆的人來說,急不得。
否則只會引火燒身,給家人帶來滅頂之災。
只不過這需要一顆耐心,慧心,恒心與堅韌不拔的意志,才能做到這一步。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大概就是這么來的。
時下,狄韻聽著郎君的解說,越聽越心驚,待郎君說完接話問道:“郎君這么做,不覺得勞心費力么?”
“小傻瓜,你這腦袋瓜里在想些什么呢?
什么叫勞心費力?
人活著不就是操心的命么?
這思維意識一天不動用一下,不死也是癡呆兒,懂不懂?
相反,這是一種錘煉方式,知道么?”
王浪軍沒好氣的點指著她的額頭數落。
其實他想說的是,人生來就是算計別人,充實自己的奇怪生物。
哪怕是針對自己的親人,無時無刻都在算計中度過。
只不過這個算計存在著良性與惡性兩面,就看你的本性取向于那一面了。
說白了,身邊都是敵人。
除非你是庸才,連傻子都繞著走,自是沒有幾個敵人搭理你。
否則身邊全身心懷叵測之徒,殺的干凈么?
對此,狄韻尚未觸及到,依舊憂心忡忡的打開郎君的手說道:“你說得好聽,這也太冒險了……”
“我也覺得韻姐說得對,不如把老袁驅逐出去……”
李萍插話提醒,一臉的憂愁善感。
對她們來說,把袁天罡這等聰明人放在身邊,就是恐怖之源。
“郎君,你不知道,我昨夜想到香荷的叛逃,多少都與袁天罡有關……”
“行了,即使老袁縱容香荷叛逃,那也是香荷的本性使然。
再說我這次實施的抹布擦水之計,或可讓老袁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