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兒三言兩語就把王雅忽悠走了。
連帶王強一起,都被她帶到山下作坊里去玩去了。
不得不說的是上官婉兒的治理能力,在這么短短幾天的時間里,她就把無量宮打理得井然有序。
這一點就連狄韻都比不上,望其項背。
再說了,上官婉兒身邊還有八朵金花輔助管理,辦起事來雷厲風行,贏得了軍民的贊譽。
這讓王浪軍很是欣慰,看著她帶走弟弟妹妹,即將消失在風雪之中的影子,對站在身邊的娘親說道:“娘親,您不該約束弟弟妹妹的。
她們還小,不懂事。
約束狠了,也就束縛了她們的思維,產生逆反心理。
時日一長,只怕這種心理會讓她們的心性扭曲,從而做出什么無法挽回的錯事。
莫非娘親有什么難言之隱,導致您對弟弟妹妹這般……”
“你現在是有能力,有實力,都開始教訓娘來了,娘還能說什么?”
王媽聽著刺耳,抬手推開替自己擋住風雪侵襲身心的薛仁貴,向外擺著手讓他離開,雙目卻看著長子迷離在風雪中的面容說道。
其實她也想和長子長談一次,解開心神上積壓的死結。
只不過長子沒有開口,她真心拉不下臉說什么。
畢竟她知道長子如今的身份地位,幾乎凌駕到李二頭上去了,誰知道長子的心性變了沒有?
長子又對她這個娘親存有多少情感呢?
終究是長子曾經被她的夫君拋棄。
哪怕是夫君用長子作餌,算計老匠頭的寶藏,那也是拋棄,把長子當什么了?
舍棄長子套狼嗎?
這個出發點就不對。
傳出去,讓人評一評,父子感情還在嗎?
有這么狠心的父親,把兒子當誘餌算計外人,兒子憑什么認這樣的父親?
那幾年兒子受了不少委屈,多少罪,她不知道,但也蒙在鼓里為兒子祭奠了三年,沒少受罪,流淚。
后來,長子回來了,卻又被夫君算計著害了好幾次。
試問長子對這種父親還有什么情份可言?
可是作為長子的父親的夫君,還在責罵長子大不孝,不給他一切的一切,好像長子的一切都是他的?
可恨的她夾在中間活受罪。
勸誰都找不到理由,開不了口,可有不想看著他們父子反目成仇,只能違背良心離開長子,回到夫君的身邊,希望可以時刻規勸夫君,極力促成他們父子二人和睦共處。
誰曾想越勸越亂,越來越離心離德了。
這時,她才發現夫君走上了歧途,一味地享受生活,貪圖長子的一切,變得瘋狂起來了。
幾次拿兒女的未來,性命要挾她去壓服長子,達成所愿。
為了兒女的安全,她無奈的答應了不少條約。
到如今,她自己都覺得對不起長子,還怎么開口說話?
心如刀絞,她總覺著自己跟長子的情感沒了,長子不要她這個娘親了?
要不然怎么不去救她于危難之中?
總之她把自己對長子的情感,一步一步的推進陷坑,封禁起來,她都不知道怎么去解禁,走出來了。
王浪軍自是不清楚娘親的難言之隱,不過耳聞娘親埋怨,責備自己的話,意識到不對勁,接話說道:“娘親,您誤解我的意思了。
我只是擔心弟弟妹妹的成長與心理問題。
就事論事,并沒有,也不敢說娘親的不是啊?
這樣吧,娘親若是不信,就說說您的難處,看我能不能幫您解決了,證明我對娘親的心是赤誠的?”
說出這番話,他自己都覺著不可思議?
這是怎么了?
面對娘親,自己就變得沒有原則性了?
好像覺得虧欠娘親很多很多似的,也就說出這番話了?
他有些納悶,古怪起來了?
不過這會兒想到這些事情,讓他冥冥中意識到什么?
好像心神上早已對這件事烙印下不良的印記。
說到不良,并不是壞事的那種不良。
而是他多次渴望娘親留在身邊,享受母愛,并給娘親營造出一個希望之家,奠定夢幻的未來之基。
可惜娘親總是離他而去,去到那個枉為人的父親身邊,讓他不滿,苦惱,乃至生出一份恨意。
好像他天生就是被人遺棄,算計,利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