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梅香醒來,她哭了一夜,也想了一夜。她知道志林人已經走,不能到奈何橋追回來,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的活下,帶好兩個孩子,出人頭地。
她也想明白,從今以后,自己是一個寡婦,無可避免的背上克夫的罵名。不可能會婆婆,公公他們看的起,甚至會被他們欺負。也被那些閑人指指點點,甚至會有無賴欺負上門。
自己要被人看的起,那么就要挺起胸膛,過的比人好,才能被人看的起,被人看的起。孩子才能抬起頭,過的比別人家的孩子更好。
她梳洗了一下,吃了點昨天中午剩下的飯菜,背著鋤頭,鐵鍬出門給甘蔗起壟!
清晨的鄉間的小路上,種在道路兩邊的大豆,剛冒出2張一元銀幣大小的葉子,青蛙嘎嘎的亂叫著。
甘蔗葉帶著露水,很快打濕了她的衣服。沒有讓她感覺一點厭煩,她只想早點到甘蔗田干活。
梅香母親早早的來到梅香家,看到門被鎖了,看到鄰居志玲在吃飯,問道:“看到過梅香了么?”
志玲說道:“看她起了一個大早背著鋤頭,去垛糖梗(給甘蔗起壟)了吧!”
梅香母親:“謝謝啊!”
志玲說道:“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梅香母親無奈的說道:“這都是命啊!”
說完就往家里走,知道女兒去地里干活,至少知道她想清楚了,不會干傻事,這樣就好。
志森買了到上海到邯鄲的火車票,離開車還有5個小時,他要見識一下上海的繁華,于是他出了車站。
他站在十字路口,看到高樓大廈,看到數不清的自行車,摩托車,還是只有在電影中大人物才能坐的小轎車。
看到來來往往的人西裝革履,手拿皮包,沒有人正眼看他。
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真是土包子。
他不想再窮下去,他想出人頭地,他要讓所有人都仰頭看他。
上了火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特別是隔壁桌子吃著燒雞,喝著二鍋頭,讓他饞的不行。他帶的芙蓉糕和酥餅都失去了滋味,他只能裝沒有看見,沒有聞見,看著車窗外的世界。
他趕到涉縣,直接去人民醫院,但人民醫院的人告訴他,他哥哥因為是被蜱蟲咬到感染死的,防疫站人怕出疫情,已經拉去火化掉了。
醫院的人也沒有向他要醫療費用,因為志林送來的時候,已經不行了,雖然實行了一些搶救措施,但沒有用藥,醫院就沒有收費。
問清防疫站的地址,他又匆匆趕到防疫站。
防疫站的人看了介紹信后,把志林的骨灰盒交給他。
防疫站也沒有收他一分錢,一個是因為沒有征求家屬同意火化的。一個是因為這時候還流行土葬,國家在推行火化,火化的不僅不用付費,還有一定的補助。
志森捧著哥哥的骨灰盒,心中了卻了一件大事,自己省事了,嫂子那里也好交代。
他又趕到哥哥養蜂的地方,那些蜂到是好好的,因為另外兩個義烏養蜂人在照顧,當然志林出事也是他們送到醫院的。
義烏人在外面養蜂,都互相照應的,否則日子會過的很難。
志森不懂養蜂,自然把哥哥的蜂都買了,在這兩個義烏人的幫助下,50箱蜂賣了近3000元,加上志林自己存了1000,一共有4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