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二樓客房。
“這馮敬堯果然是個老狐貍,把所有的一切都看透了,也難怪能在上.海灘混到如今的地位了!”
客房內,背靠著墻壁的李一言,腦海中回想著剛剛偷聽到的一切,不禁搖頭失笑的低語道。
馮敬堯看人的眼光很毒辣,一眼便看透了許文強和丁力,許文強很有能力,但是原則性太強,或者說他還深記自己是個華人,在當今的時代,華人可不是什么‘好’身份。
而丁力不同,能力他也有,但原則性就沒有許文強那么強了,直白點說,只要利益足夠大,丁力是可以委屈自己成為漢奸、賣國賊的。
不論對錯,如今這個混亂的時代,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原來是漢奸啊!那我也沒什么好顧慮的了!”
從早先在書房外聽到的馮敬堯和祥叔的對話,李一言推斷出了馮敬堯的漢奸身份。
什么叫原則性太強?愛國很可恥么?連根都能忘了的人,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聳了聳鼻子,李一言轉身穿過房門,重新站在了二樓走廊之上。
祥叔離開了,書房內的燈也熄滅了,想來馮敬堯也去休息了,時間還多,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所以睡不著的李一言,按著早先的計劃走下了樓。
噔噔噔……
剛踏入一樓,沒等李一言按計劃的去屋外欣賞異世的星空,一陣好聽的鋼琴聲,自一樓某個房間內傳來。
嗯?
輕咦一聲,李一言循聲看去,一邊好奇的走向那間琴房,一邊無語的嘀咕道:“這馮敬堯一家還真的有夠奇怪的,個個心事重重,大晚上的不睡覺起來彈琴,閑的!”
幾步站在琴房前,李一言也沒猶豫,抬腳便穿門而入,反正除了馮程程也沒人能看見他。
琴房正中,一把亮黑色的鋼琴正放著,房間最里面的墻壁上,也掛著不少的樂器,不過都是些華夏的古樂器,像什么琵琶、二胡、古箏之類。
馮程程?這姑娘有這么閑的荒么?
踏入琴房內,看著鋼琴邊閉目彈琴,且還穿著紅色絲綢睡衣的馮程程,李一言楞了一下,隨之無語的腹鄙起來。
本以為是馮程程那個不受待見的小娘,在深夜以琴抒怨,可誰曾想竟然是馮程程這個自己的委托人。
琴聲哀怨,且帶著一股濃濃的思念之情。
李一言無語了,這才分開多久啊,你要不要這么多情啊!
吐槽歸吐槽,但李一言并沒有出聲打斷沉浸在音樂中的馮程程,畢竟他也算是個音樂人了,知道這種情況下打斷別人是多么不禮貌的行為。
李一言是個音樂人?這話聽起來似乎很不協調,也和李一言這人很不搭,但這就是事實,且在音樂這條道路上,他已經走了十年之久。
為什么會走這條路?答案全在白靈兒的身上。
做為青梅竹馬,李一言很早就知道白靈兒的演員夢,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是這塊料,所以為了更加靠近白靈兒,他選擇了音樂。
不過因為對現代樂器不感興趣,所以他專心鉆研起了華夏的古樂器,現代樂器中,也只會吉他這個簡便的存在。
十年來,李一言也就只是研究練習而已,并未寫出過一首曲子,只是孤芳自賞的閉門自己玩。
……
良久,琴聲停歇,李一言禮節性的拍了拍手,看著一臉驚訝的馮程程,淡笑著開口道:“大晚上的不睡覺,你跑過彈琴,也是夠閑的啊!”
像是做錯事被人發現,馮程程臉色一紅,連忙搖頭解釋道:“不是的,早先我做夢夢見我已故的母親,所以……”
話未說完,但看著馮程程低的下頭,李一言也明白了自己觸及了別人的傷心事。
“不好意思,怪我多嘴了!”
李一言誠心的道了歉,但看著臉色不見好轉,強顏歡笑的示意自己沒關系的馮程程,他也覺得該為自己的孟浪做些什么了。
“這樣吧!你等我一下!”
說罷,李一言抬步走向了掛滿古樂器的墻壁。
抬眼四顧,李一言猶豫了一下,隨后伸手便要去摘下那把他看中的二胡。
可是他似乎忘了什么,所以……
手上一個虛晃,直接一把摟空的無功而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