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便是陛下下旨選秀女,卻唯獨將謝相之女從名單上劃了去,并連夜將人從宮中趕了出去。
第二天,秦大牛從宮中回來,嘴里念叨著“紅顏禍水”,像是入了魔怔一般,卻是頂著黑眼圈,連休息都顧不上,急忙拉著兩個兒子到書房。
父子三人不知密謀了什么,整整一天,就像是傳染一般,再出來時,三人俱是一副憂心忡忡,但又下定決心似的看著偶然路過的秦寶寶。
神情癡呆,目光幽幽,還以為是被不干凈的東西沾上了,真的是嚇了她好大一跳!
自那之后,她便被叮囑盡量不要上街,宴會也少去,用一切辦法減少拋頭露面的機會。
這瞧著似乎是不相干的幾件事,可秦寶寶一向心細膽大。
她心中有個猜想,便故意布了這個局,讓殷重看到自己的臉。
反正就算殷重不救自己,也早安排好了其他人手。
成與不成,自己都沒什么損失。
但結果比自己預想的更好。
在看到殷重的眼睛為自己燃起的火焰,不,應該說,是為自己那張和寶華公主一樣的臉。
那里面充斥著瘋狂的愛欲和占有欲,都在說明這個男人激動癲狂的心,只要自己善加利用,定能讓他為己所用!
“追名逐利,建功立業,并不僅僅只是男人的特權,女人也有自己的方法。”
“所以哥哥,我真的不是為了家里,迫于權力才委曲求全,而是我也想要站在高處,與你們并肩,看同樣的風景。”
“哥哥,我從未求過你什么,但這一次,請你,不要阻攔我,好嗎?”
秦寶寶平靜的訴說著自己的打算,可握著他的手卻越收越緊,一雙眼睛也是深沉如海,唯有偶爾輕顫的羽睫,像是被打濕翅膀的蝴蝶一般,泄露出幾分她真實情緒。
可饒是秦疏朗,也從沒想到自己寶貝照顧了這么久的妹妹竟然有著這樣驚世駭俗的念頭,心頭大震,面上更是久久回不過神。
他糾結的沉思了好一會,才艱難道:“你讓我回去,好好想一想,想一想......”
秦疏朗終是拖著沉重腳步回去,這一晚上注定難以入眠。
而秦寶寶卻在后來余氏懷里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天,便是她進宮的日子。
臨別時,秦疏朗的眼神不再遲疑,而是堅定的向她保證道:“你既選了這條路,大哥總會想法子護你一生周全。”
“我已決定參加今年的科舉考試,必中狀元入朝為官。到時武有爹爹,文有我,你二哥雖然差了點,但是他精通商道,斂財有術,自然也是支持你的。”
“所以你莫怕,有我們在背后鼎力護持,你只需照顧好自己,諸事小心,萬事勝意。”
秦寶寶再沒忍住,紅了眼睛,投進余氏的懷抱。
家人見狀無不掩面擦淚,只怕這一別,之后再見不知是何年月,心中不舍,竟是追著馬車送到了皇城門口,被守門的侍衛攔下,才終是一步三回頭,不情不愿的離開。
而秦寶寶也擦了眼淚,重新振奮起精神,抬頭看向來接她的宮人。
倒還是個熟人,不就是當初在街上有過一面之緣,后來還去她家傳旨的宮人么?
她記得,他叫元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