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寶拉回思緒,見所有人都在自己面前收斂了幾分,她展開一個笑容,朗聲吩咐道:“今兒個既我大喜,便讓你們也一同樂呵樂呵!”
眾人立馬又樂起來,齊齊跪下謝恩。
秦寶寶便又叮囑了一句:“不過高興歸高興,咱關起門來自己知道就好,還是要低調,莫讓別人抓住把柄,樂極生悲。”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不過是玩笑,竟一語成讖。
傍晚時,忽有兩個嬤嬤前來,說有要緊的事,要她過蕭寒宮一敘。
蕭寒宮乃是良妃所居,往日就算邀自己前去,派來傳信的也是良妃身邊伺候的紅纓,怎的今日卻是兩個老蠻婆子?
瞧那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反倒像是來討債的一般!
這可真是來者不善,去的只怕也是一場鴻門宴。
秦寶寶面上故作不知,只是將小桃留下,轉而帶上了白果,然后一直旁敲側擊,希望從這兩位嬤嬤口中探聽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想這兩人的嘴當真是屬蚌殼的,卻是撬不開一點縫隙!
但也因此,秦寶寶更覺事情一定十分嚴重。
因為良妃自來就和自己交好,她性子豪爽,愛憎分明,自己瞧得清楚。
如今這兩位嬤嬤雖未說一句話,可態度冷淡,甚至還有幾分警惕和憎惡,只怕是良妃那邊出了什么大事,且還和自己有關,得多加小心才是。
到了蕭寒宮,除了良妃,其他人竟都在,氣氛沉寂肅穆,眾人也是一副斂眸低首,生怕被殃及無辜的模樣,這更加驗證了她心底不好的猜想。
而她剛踏進去,水昭儀便大喝一聲:“罪婦秦寶寶,你還不速速跪下,老實招來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竟敢暗害大皇子?”
秦寶寶心中一沉,面上卻是冷笑道:“水昭儀是還沒吃夠教訓么?陛下和賢妃娘娘既在,都還沒說什么,你便先急著跳出來,是當真以為這宮里只你一人說了算,還是做賊心虛,急著栽贓嫁禍!”
“你!”
水昭儀氣的還要大罵,幸而她旁邊的清荷還算拎得清,及時拉住了她。
賢妃也終于開口道:“好了,這事還未下定數,有陛下和本宮在,自會秉公辦理,就不勞煩水昭儀操心了!”
這話便是警告了。
水昭儀弱弱的應了聲是,不甘心的退后,但臉上得意的表情卻未收斂,完全就是一副等著看她怎么死的表情!
秦寶寶眼珠一轉,面色鎮定,先微微俯身,盈盈一拜,才擔憂道:“怎的妾來卻不見良妃娘娘,且聽水昭儀的話,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賢妃臉上雖未帶笑,但比起水昭儀的咄咄逼人,已是十分和善。
她拉著秦寶寶的手坐到自己身旁,先是嘆了口氣,才緩緩道:“良妃倒是無礙,是壽寶這孩子,吃壞了肚子,已命醫官前去診治,只是到現在都沒有結果。”
壽寶就是良妃和殷重的長子,此為乳名,本名殷武。
秦寶寶見過這個孩子,他今年只有三歲,生的虎頭虎腦的,身子也一直十分健壯,良妃一向自得,又看的珍重,怎會突然就吃壞了肚子?
秦寶寶還在疑惑,一旁的水昭儀又耐不住性子,橫插一嘴:“賢妃娘娘心善,可都這個時候了還藏著噎著做什么?”
“還有你,裝的什么無辜?小殿下就是因為你送來的酒才會突然口吐鮮血,腹中絞痛,暈死過去,定是你這個蛇蝎婦人心腸歹毒,有意謀害,若小殿下真有什么好歹,你就得給小殿下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