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乍一聽,似只是為自己撇清關系,可在座的都是人精,不由往深了多想幾分。
水昭儀要沈美人的酒做什么?她身為京中貴女,素來喝的都是口感綿柔,不易醉的果酒,之前那一壇她都沒嘗過,總不會是因為喜歡。
而且瞧沈美人一副驚懼膽顫,似被人要挾了一般,很難說她不是知道了什么,卻受水昭儀威脅,什么也不敢說。
眾人一下看著水昭儀的眼神變了樣。
水昭儀雖然愚莽,卻不是徹底的蠢貨。
她怎么也沒料到一向跟在自己身后,連個屁都不敢放的窩囊廢竟然敢誣陷自己,反咬一口!
她氣的沖出來,直接一巴掌打在沈美人的臉上。
“賤人,爾敢!”
賢妃神色一寒,惱道:“水昭儀殿前失儀,屢教不敢,從前只當你是剛進宮,多有體諒,可如今你有錯在先,甚至還敢在陛下和本宮面前打人,真是豈有此理!”
水昭儀面色一變,雖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不甘心。
明明剛才最大的嫌疑還是秦寶寶,可現在卻都懷疑到自己頭上?又憑什么她現在能端坐其上,自己卻被千夫所指,背上莫須有的罪名,如此狼狽?
根本就是賢妃她暗藏私心,拉幫結派,意圖冤枉謀害她!
水昭儀心中不服,想要向殷重自辯,可她才掙扎著起身,身后便有兩個身材魁梧的嬤嬤將她按倒在地。
她何曾受過如此侮辱?當即氣的大叫起來!
眼見著連殷重都眉頭愈深,賢妃立即吩咐道:“把她拖下去,掌嘴二十,什么時候懂了規矩,知道錯了,再帶她進來繼續審問!”
婆子領命,捂著嘴,將水昭儀拖了下去。
賢妃又看向一旁的清荷。
“你是常侍奉在你家主子左右的,她的事你定然知道的清楚,還不老實招來!”
清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身子抖如糠篩,但她到底比自家主子識時務,三言兩語就交代了清楚。
原來,水昭儀素來瞧不起秦寶寶,又記恨她在自己面前出風頭,惹得賢妃他們對自己不喜,是以才回自己宮里,便將新的來的酒全都倒了。
后來又聽說殷重喜歡這酒,她又有些后悔,想借機爭寵,便威脅沈美人將她的酒送給自己。
“可是沈美人送來的酒卻被不小心打碎了,這是真的,娘娘為此還大發雷霆,將人好一頓責罰,所以自沒有可能再來陷害良妃,請陛下和娘娘明鑒,還我家主子清白!”
沈美人也跟著點頭,表示自己的侍女如今臉還被打的腫的老高,無法見人。
她自己也為此擔驚受怕,若被水昭儀遷怒記恨,定沒有她好果子吃!
而這時侍候在良妃身邊的紅纓上前,恭敬道:“主子特意打發奴來,協助娘娘查清下毒一事。”
“方聽兩位小主所言,奴忽然想起一事,主子先前自秦才人那里得來的酒確實沒過多久就喝完了,今兒一早便有一眼生的侍女新送來一壇。”
“她自稱是秦才人宮里的,兩位主子素來交好,便也沒多想,卻沒想到竟招來如此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