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寶看向小桃,“宮里的人是指望不上了,千機閣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小桃道:“是,千機閣的人已經找到水昭儀丟掉的酒壇,不過是宮中最常見的,確實是那沈美人在搞鬼!”
她忿忿不平的握著拳頭,“奴這就去把殘渣交給賢妃娘娘,便可幫小主洗清冤屈,將她繩之於法!”
“不急。”秦寶寶卻開口攔住了她。
這宮里的人都辦不到的事情,自己卻辦到了,實在不好交代。
更何況,自己和沈美人的帳可不止這一點,得罪了自己,哪有那么簡單就饒了她的道理,當然要慢慢算清楚才行!
一連數日,殷重一直都宿在玉瓊宮,就連中毒的小皇子都沒能分走他半點注意力,棄后宮其他妃嬪于不顧,滿心滿眼都只有秦寶寶一人,真是豈有此理!
“那個賤人不過胳膊受了點傷,又不是明天就要出殯,竟敢厚著臉皮霸占著陛下,妖精、狐媚子、不要臉,可惡!可惡!”
本以為可以趁此機會除了秦寶寶這個眼中釘,不想對方卻更得圣寵,沈美人氣的掩好房門,在自己屋中撒潑咒罵了好久,也依然覺得胸悶氣短,頭暈目眩,眼前發黑。
“既如此,合該想個法子徹底滅了她才是,不然陛下真的昏了頭,做了那商紂王,哪有我的活路?”
江臨嚇得連忙看了一眼外面,低聲勸道:“美人素來明白蟄伏待機的道理,怎么近日如此急躁,切記禍出口出的道理!”
沈美人閉了閉眼,努力平緩著呼吸,但額頭還是青筋暴起,“我只恨她秦寶寶,不過一個哪來都不知道的土包子,家世、性格、涵養處處不如我,憑什么她就能得到陛下的寵愛,而我就得縮頭縮腦,謹小慎微,還得為水玲瓏那個蠢貨做嫁衣,到底什么時候是個頭?!”
江臨和臉上還未消腫的柳絮互看了一眼,彼此臉上都難掩擔憂,卻只能強顏歡笑的勸著沈美人:“美人息怒,一切都會好的。”
正在這時,外面有人來報,說是賢妃娘娘有請。
沈美人眼睛頓時一亮,只道賢妃拖延至今,終于要懲罰秦寶寶了,心中的無力和憤恨稍減,忙整理一番,急著趕到。
卻不想到了之后才發現,在場的只有賢妃和姚昭容。
而且賢妃還特地備了一桌酒席,怎么瞧,都不該是審訊犯人的場面。
沈美人看著賢妃一派熱情和善的嘴臉,大有粉飾太平,糊弄過去的架勢,心中嘲笑,難怪良妃沒有來,要是看到自己兒子中毒這么大的事情,這幫人卻還有心情在這里吃喝玩樂,包庇真兇,真是要被氣死不可!
只是這樣的場面,怎的那個賤人卻沒有來?
才這么想,便聽到外面有響動,眾人紛紛跪下請安,沈美人只當是殷重,卻不想聽到頭頂嬉鬧的嬌嗔聲,抬頭一看,被殷重珍而重之抱在懷里,正情意綿綿,打情罵俏的,不是秦寶寶這個賤人又是哪個?!
沈美人眼前又是一黑,身子都晃了兩晃,自己差點沒被氣死!
可周邊的其他兩人卻一副視若無睹的樣子,她到底還沒被氣昏頭,留了兩份理智,生怕有詐,只低下頭不去看,卻不妨那刺耳的嬉笑聲一直鉆進她的耳里,就像是無數只小蟲子在一直啃食著她的理智。
她掩在桌下的拳頭越捏越緊,小拇指的傷刺痛難當,卻遠沒有胸口被人掏心挖肺一般來的痛苦!
簡直如墜阿鼻,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