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婕妤的嘴,就像泄洪一般,一旦開了閘,就很難再收住了。
于是在她嘴里,祝寶林成了賊心不死,屢次暗害別人,尤其是針對她的小人;趙美人成了暗中窺伺,性格陰沉,不安好心的危險分子;水昭儀更是被她說成了囂張跋扈,為非作歹,壞事做盡的大惡人!
她這些話說的,可是半點都不打結巴,一囫圇吞的全都倒了出來,便是殷重也沒料到,表情微微空白了一瞬,然后才輕咳了一聲,沉吟道:“既然如此,也就是說,最有嫌疑的也就是這三人咯?”
“這......”謝婕妤遲疑了一下,似乎還偷偷看了一眼賢妃等人的方向,咬咬唇,才鼓起勇氣道,“妾如今身懷有孕,又蒙陛下寵幸垂憐,自是引來許多人的嫉妒,便是妾謹小慎微,也難免不會為此而被記恨。”
她這難不成是真的想把后宮所有人都得罪一遍嗎?
秦寶寶都忍不住佩服這一位的‘勇氣’了!
然而殷重卻是忍耐到了極致,不耐煩的訓斥道:“便是如此,為何這后宮中獨你總與人不和,難道就沒有考慮一下自己的原因嗎?”
“想謝相在朝堂上可是長袖善舞,八面玲瓏,人人稱贊的,你若能得他三分真傳,也不至于落到這種地步!”
謝婕妤委屈的癟著嘴,“謝相可是一國棟梁,妾不過是個小女人,又怎么比得上?”
“......”
這人,真的是蠢到無可救藥了。
果然,殷重臉上全是一言難盡的表情,然后掩飾性的拿起旁邊的茶水抿了一口,再不開口。
謝婕妤明顯是藏了私心,靠她是靠不住的。
正好元忠檢查完那詛zhou娃娃,上前稟報道:“啟稟陛下,這娃娃身上的血并不是人的,而且上面還站著幾根毛發,瞧著,應該是只貓的。”
元忠用帕子小心奉上,上面確實有三根又細又長的白毛。
而這宮中,唯一豢養白色長毛貓的,就只有殷修容一人。
“陛下明鑒!”殷修容臉上血色一瞬間褪的干干凈凈,跪在地上哀求道,“妾雖有一貓,卻愛如性命,又怎肯傷害它,去詛咒一個不相干的人?”
謝婕妤臉色也微微一變,嘟囔道:“不過是一個畜生而已。”
但這話還是被殷修容聽在了耳里,她一眼瞪過來——若不是這個女人作妖,又何來這么多事?
“陛下明察,不說妾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情,而且妾的雪寶前幾日不幸走失,妾找了好久都沒找到,現在才知原來已經遇害!”
她淚眼盈盈的看著她,表情可憐,卻難掩氣憤,不似作偽。
“妾請陛下一定要徹查此事,揪出真兇,嚴懲不饒,還妾一個清白,也要為妾的雪寶報仇!”
她膝行著上前,雙手搭在殷重的膝蓋,用自己的臉輕蹭著他的手背,悲痛又脆弱的模樣,美人落淚乞憐,總是讓人難以拒絕。
看著殷重表情明顯出現松動,謝婕妤本就心中嫉恨,此時更是被妒火沖昏了頭,直接喊道:“陛下切不可被美色迷惑,上了她的當!孰不知是不是她故作可憐,在這里賊喊捉賊!”
“你!”
“啟稟陛下,我們找到另一只詛zhou娃娃了!”
眼看著兩人差點就要吵起來,一宮人忽然進來稟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