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忠看了一眼兩人,落寞的斂下眼睛,“奴謝陛下隆恩。”
“過來。”從始至終,殷重都沒看他一眼,此時對著秦寶寶伸出手,下著命令。
她察覺出他此時心情十分不爽,卻是不知道為什么。
乖乖的伸出手,兩人之間還有一段距離,就被他不耐的牢牢攥住,拉了起來。
指尖觸到的掌心微涼,腰間盤亙著粗壯的手臂有力而霸道,就像是在宣示著主權一般。
可秦寶寶無心去猜他到底什么心思,因為此時跪在地上的常威,卻趁著殷重看不到時,輕蔑的對她無聲吐出兩個字:“saohuo!”!
“......”
秦寶寶深吸一口氣,轉而哭著埋入殷重的懷里,“真是嚇死妾了!”
哀啼婉轉,淚如雨下,沒一會就打濕了他的肩頭。
她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衣袖,仿若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如此看來,方才她紅著眼睛看著元忠,也只是被嚇傻了,絕不是因為其他原因!
而隔著衣服,他能感覺到她的肚子抵著自己,里面的孩子也在不安的動彈著,殷重心里更是軟成一片,只知道柔聲輕哄著,哪里還能想得到其他?
還是秦寶寶抽抽噎噎的提醒道:“今日之事,若按律例,是不是應該革去他的官職,貶為庶人,斬首示眾才對?”
殷重顯然沒料到她這么直接,有些遲疑:“這,額......”
秦寶寶貼心道:“當然,妾剛才也聽了一耳朵,知道陛下顧念舊情,舍不得殺了他。”
“而且他還與妾的父親有怨,剛才就已經把妾罵的狗血噴頭,再傳出他是因妾而獲罪,只怕又要說妾是公報私仇,妲己轉世,逼著妾以死謝罪了!”
殷重更加尷尬,索性不再張口,就聽她怎么說。
“罷了,就當是為了陛下,妾也可以不追究此事。”
秦寶寶抬手擦著眼淚,嘟著嘴,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還哀怨的瞪了殷重一眼。
而殷重雖然很受用她對自己的看重和妥協,卻也知這人有仇必報的性子,料著她接下來肯定還有話說。
果然,只聽她道:“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今兒我可以當我沒來過,那他意圖傷害我的事情也就可以當沒發生過。
但是他大鬧御書房,還打傷了元忠卻是事實,莫想推卸責任,一定要罰!”
殷重微微瞇起眼睛,“你想怎么罰?”
秦寶寶略微想了想,便道:“上次妾的父親無意沖撞了陛下,被罰在家,閉門思過一個月,那就罰他一樣的咯。”
這個懲罰說實在的,并不嚴重。
可是常威本就厭惡她,更何況她說得好聽,卻是把自己擅闖御書房的罪名摘得干干凈凈,卻還要自己受罰,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情?
便是我要受罰,也要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陛下,萬萬不可啊!”
他剛喊這么一句,可是殷重根本不聽他的,立即就答應了下來,“好,朕答應了,就這么做吧!”
“......”
常威兩眼一翻,簡直恨不能當場暈死過去,去找他那短命的兒子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