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執也不廢話,脫鞋上床。
感知蕭執的舉動,云錦猛地彈起身,目色驚慌望著蕭執。
“別這么大反應。”蕭執朗朗聲言,“我惦念你這顆珠子,你不予我,我便守著它。放心,我不會強搶也不會對你怎樣。”說完躺下閉目休息。
云錦呆呆坐了許久,終是將珠子放到了蕭執手上。
“確定給我了嗎?我沒逼你啊。”蕭執得了便宜還賣乖。
“是借你。”云錦強調。
蕭執可沒打算還,將珠子收進袖中后,慷慨大方地對云錦說:“往后,你看書花的蠟錢、油錢我全包了,你盡管使,不用替我省。還有,床上可不是看書的地方,明兒,把你這床上的書都搬到書房去吧。”說完大步昂首地離去。
當晚,未知什么時辰,云錦從睡夢中醒來,覺床邊有人,以為是五爺去而復返,抬瞼掃一眼,卻見一個十分魁梧的體形輪廓。
“是元大哥么?”云錦輕問,恍惚覺得在夢中。
“云錦。”竟真是元放的聲音。
云錦坐起身,借著暗淡的星光仔細辯認眼前之人。線條流利的臉部輪廓,高挺的鼻梁,深遂卻時刻涌動著希翼的黢黑大眼。
“元大哥,告訴我,我不是在做夢。”云錦喃喃聲言,目光貪婪地在元放臉上流連。
“云錦,是我,我來帶你離開。”元放醇厚的嗓聲再度響起,聲音中帶著慣有的魅惑人心的熱情,說著伸出一只手去握住云錦放在膝蓋上的小手。寬大厚實帶著一層薄繭的大掌將云錦柔嫩的小手幾乎全部包裹其中。
這極富感染力的聲音及手上傳來的粗糙溫熱的厚實感,終讓云錦徹底醒神。望著元大哥千言萬語想說,未及張口眼淚卻嘩嘩如雨順著臉頰淌下來。
“怎么了?”元放不自覺柔聲哄,“是不是怪我來得太遲?為了謀設一條萬無一失的出路,不得不細密籌備。云錦,淌過這一遭,咱們便可永遠在一起,再也不離分了。
咱們去天山西邊,那里有我的朋友、我的牧場、我的莊田,那里的天和湖特別地藍,山特別地清,花特別地紅,景好人也良善。以后,你可以自在做任意想做的事。縱馬奔馳、狩獵、牧羊放馬、喝酒吃肉、歡歌笑語,無論白天還是晚上,想吃吃,想喝喝,想睡便睡,想安靜還是想熱鬧都隨意……”
元放說的越多,云錦眼淚流的越狠。
元放心疼不已,不斷地為她拭淚,朗逸的臉上漸漸籠上層憂悶,“是不是不想走?是不是覺得跟著我這個逃案犯不安全?或者是放不下這里的一切?亦或者,不想離開……他?”
云錦使勁搖頭,淚水四濺,哽著嗓音含混不清地說:“我不配……元大哥……我已經……不干凈了。”說完趴在被子上蒙著臉慟哭。
元放好一陣才明白她說的不干凈是什么意思,心口突突跳,手臉、脖頸上的青筋猙獰暴露,眸光中迸發出野狼一般嗜血的瑩光,抵在床邊緊攥的拳頭已然發白。無數次想要沖前邊去殺了那人,終究克制了下來。
“如果你愿意和我走,我現在就帶你走。”元放嘶啞著嗓子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