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濯徠村住了十多日,朝夕相處,蕭執看得出,云錦早已不排拒自己了。
一次歡好之后,蕭執將云錦擁入懷中,輕聲說:“錦兒,與我說說元放吧。”
云錦滯愣了好一陣子方回應:“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知其誤會了,蕭執溫聲說:“我想知道你和他是怎么認識的,又是如何熟知起來的。放心,我沒有別的目的,單純只是好奇而已。”
云錦并不想說,裝作十分困倦的樣子。
蕭執扶住她肩膀晃了晃,誘哄道:“元放那人,并非兇惡之徒,身上倒有幾分俠義之氣。如果他對你未曾做出失禮之舉,將來他落網,或許,我可以替他說情讓他減免些刑責。”
云錦看進五爺眼里,思慮了一會兒,隨即坐起身,穿上衣裳,這才啟口輕聲道:“元大哥是好人,他對我很照顧,從未有失禮之舉。”
蕭執也坐起身,將云錦拉進懷里,“告訴我你們相識的始末。”
云錦緩緩陳述:“隨父親剛到隆城的那日,路上遇到一群山匪,父親想舍財保人,可那為首的山匪看上了阿姐,定要將阿姐帶走。
父親與匪首相談不下,領著家丁奴仆與山匪械斗。
在暗中觀望許久的元大哥帶著十來人氣勢洶洶而來,當時,我們都以為這是另一路劫匪,來隆城之前已知這里匪患厲害,我們都以為劫數難逃,誰知,元大哥領人打跑了山匪,還一路護送我們入宅邸。”
“元放為何出手相助?”蕭執出聲問。
“他對父親說,是被父親寧折不彎的風骨震撼到了。可是,后來與我閑聊時卻說,那日他見到我被人拖出馬車之后不畏對方又高又壯撿起地上木棍奮力反擊,心下有些觸動,在看到匪人對我用刀子時一股血氣上涌當下不管不顧帶人直沖了下來。”
雖未親歷現場,也感受到當時情狀的兇險,蕭執雙手環緊云錦,低頭在其額上親了一下,隨后問:“他,后來是否與你父親來往密切?”
“你是想說他救父親是別有用心,沒準那山匪是他同伙?我也有過同樣的揣測,可是,后來發現元大哥不僅未從父親職務中獲取便利,反而多次在父親遇到困境的時候挺身而出幫助父親在隆城立足立威。”
沒準人是放長線釣大魚或者醉翁之意不在酒呢,蕭執腹誹,恍然意識到,自己好似有些小肚雞腸,不知怎地,本心上就不愿將那人往寬宏大義方向去想。
“后來呢,你們如何又見面了?是他來找你?還是又一次機緣巧合?”
“來隆城不到百日,城內外忽然鬧瘟疫,染了瘟疫的人兩頭放花,虛弱至極,能抗過十五日的人才可能有命活下來。
城里到處支了難民棚,得了瘟疫的人被集中一處治療。元大哥也染上了瘟疫,我因為懂些微末醫理在明覺師太手底下幫忙照料病人,見到了元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