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信延遲一件被云錦悄然埋于心中,除了小桃未向任何人說起。自被婆母叫過去說話之后,雖然時常讓人熬煮避子湯,但從來未喝,而是趁人不注意倒了去。
入府一月余,也便是五爺去到金吾左衛任職未多久,一日早晨,云錦方食用過早膳即感一陣惡心,吃下去的東西盡數吐了出來。這時,云錦再也沒有僥幸心了。
經過了慌亂失神、憂慮重重的幾日后,云錦終還是想將懷孕之事告訴五爺,并告訴五爺婆母不希望這孩子降臨。
可沒等云錦尋著機會與五爺說起這件事,先聽到了五爺要與聞大小姐定親的消息,還是從不相干的旁人口中獲知的消息。
雖然早知道五爺終會娶正妻,可這一天真的到來,云錦心頭很失落。
連日來,云錦把自己埋在一堆帳目和紛繁繚目的花繩中,將自己折騰得疲累不堪,如此便沒有多的精神去想旁的事了。蕭執回屋,見云錦一如從前殷勤地圍著自己忙碌,卻不再眉眼含笑嬌聲問東問西,眼睛始終不朝自己臉上看。
“錦兒,我近來是不是變胖了?”蕭執在云錦遞臉帕過來時聲問。
“變化不大啊。”云錦心不在焉回應。
“看看我是不是變黑了。”
“沒覺著呀。”云錦接過臉帕,重端來一盆水細致為五爺清洗雙手。
“一定是變丑了,遭人厭嫌了,打我進門,你就沒正眼瞧我一眼。”蕭執有些不滿又委屈地說。
云錦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望向五爺,認真打量他兩眼,但見星眸璀璨,臉若瑩玉,哪里有變丑,分明比從前更英睿,難怪讓聞大小姐一直惦記。
“我瞧不瞧有什么干系,你心上人瞧著好就好。”不知哪根筋搭錯了,云錦脫口而出,見五爺臉色微變,立即低了頭,忙著為人清洗手指縫隙。
水盆里的大手抓住忙碌著的小手,“你是不是聽到些什么?”蕭執的聲音在云錦頭頂響起。
“這個,重要嗎?難道五爺覺著我不該知道?”
聽出話里有絲兒怨氣,蕭執伸手抬起云錦下巴,讓她面對自己,面顯不悅道:“錦兒,有心事為什么不直接說?有話為什么不直接問?咱們之間還用得著這般猜忌嗎?”
“五爺誤會了,我沒有猜忌,也沒有別的心思。我只是,跟自已較勁。”云錦復低下頭。
“你跟自己較什么勁?”
“沒什么,我怎么想不重要。五爺高興就好,恭喜五爺與意中人聯姻。”
蕭執沉嘆一口氣,隨手拉只圓凳坐下,伸手將云錦攬到自己腿上坐了,盯著云錦的臉聲問:“你這話是誠心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