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臉色漸幽,沉默了好一陣,低頭嚅軟道:“我,當時不確定五爺是否想見我,五爺那么愛重聞小姐,我,怕打攪你們。”
蕭執一臉驚詫,隨即氣悶得直要吐血,重重呼出一口氣,無奈聲道:“真不知該說你什么好,無關緊要毫無意義的傳聞聽了許多,真正有實質意義的傳言卻半句未入耳。
我與聞小姐成婚半年余便分開了,我與她未曾有夫妻之實,如此,何來的愛重。
你走之后的第二年秋,你父親參與惠王謀逆的案子被調出來重新審查,那樁案子原本也不復雜,沒過多久,你父親平冤昭雪,翌年春回了京城就任戶部侍郎。
前年歲末,怔得了老太爺與岳父大人的同意,已將你的名位抬到了正妻之位。我一直深情愛重的妻子從頭至尾都是你呀。”
云錦一臉愕然,“可……可是,潔瑜說……”話說到一半打住,“那,那五爺你大江南北地征戰,如今跑到這西北地界上來,也是……因為我?”
“你說呢?”蕭執沒好氣回復,“真以為我喜歡到處跑、喜歡親征沙場、喜歡奪人軍功嗎?還不是為了壯大聲名好尋你嗎?若非沈小姐指路,不知還要繞多少彎路才能找到你。
而你,明知道我在這里,卻還要躲躲藏藏。枉費我這般千辛萬苦的付出。
云錦,若是我不來找你,你真的打算永遠不再見我嗎?”
面對五爺的深情和怨艾,云錦滿心感動與愧疚,不自覺眼里盈滿淚,一搖頭,瓊花碎玉飛濺,想要解釋,可喉頭梗著,身子主動挨近五爺,將頭倚在五爺肩頭,過了好一會兒才吐出話語:“我不是個好妻子。”
“你的確不是好妻子。對丈夫不信任、不尊重。心情不好就吊臉子,不痛快就使性子、大放厥詞。遇事不想著與人商量共度難關,卻任性地一走了之,極沒有擔當。”
云錦緩緩離開蕭執的肩頭,垂首不語。
“吶,又這樣,嘴皮子不是很利索嗎?為什么關鍵時候什么也不說?信任我那么難嗎?有什么想法為什么不能坦言相告?”
“……”
蕭執再次無奈嘆口氣,沉聲道:“你不說我替你說吧。咱們從心意相通那一瞬起,你心里就潛藏著不安,你憂心我終究會如你父親那般三妻四妾,憂心自己會落得如生母一樣的境地。
可你與你親生母親畢竟有所不同,你學得了一身本事,你經營家產、打理生意皆在行,讓你獨自在外討生活不難。因此,你受了委屈、處理不了紛繁感情之事,便毅然拋開一切去外邊廣闊天地間過簡單自在的生活。
所以,為了不讓你受委屈,我努力掙軍功,期望有朝一日得皇上賜府授爵。府第是有了,爵位已擬定,再回到京城,你便是伯爵夫人,是伯爵府的當家主母了,不必仰人鼻息過活了。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的家宅后院永遠只有你這么一位內室。如此,你還有顧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