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夫人身邊的杜鵑嫁過去,如今日子如何,可是生兒育女了”
那婆娘聽了卻是一臉的古怪,半晌才對關媽媽說了實話,
“那漢子對杜鵑愛的邪乎,她但凡出門同旁人說一句話,回去便要挨耳刮子”
關媽媽聽了一驚,
“她那男人怎得這般狠”
那婆子嘆氣道,
“前頭杜鵑懷了兩個孩子,都被他男人打掉了,不過就是她到外頭河里洗衣裳,有莊戶里的男子在一旁挑水,她那漢子見了回去又打她說她給人瞧見了手臂”
這莊戶人家又不是養在深閨里的大小姐,洗衣裳不挽袖子,怎么洗
那婆子道,
“我們那里的女子,初時都當她雖嫁了個丑漢但總歸那漢子疼她,比我們自家那些榆木腦袋的漢子強多了,后頭才知曉原來是這樣的”
說罷連連搖頭。
總歸是在跟前看著長大的孩子,關媽媽聽了不由心頭一陣難過,有心想問一問武馨安,又怕說起這事兒,惹大小姐煩心,便私下里悄悄去求裴赫,
“姑爺,那個以前在夫人面前伺候的杜鵑,如今聽說日子過的不好,姑爺可是能派個人去瞧瞧,總歸是主仆一場”
關媽媽倒是想自己托人去瞧瞧,只她說話比不了主子爺說話有用,只得硬著頭皮來求裴赫,裴赫聞言是冷冷一笑,看了關媽媽一眼,緩緩道,
“媽媽心真是慈,您忘記了,我可沒有忘記,當初若不是她,安安還動不了胎氣呢”
頓了頓哼道,
“她那夫婿便是我親自給她挑的,她這一輩子就這么過吧,到死都要跟那男人埋在一處”
我也讓她嘗嘗,讓一個自己看著都惡心的人如癡如狂的愛著是甚么滋味
關媽媽看著裴赫冰冷的眸子,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話都不敢說一句便退了出來,這時節她才想起來,當初大小姐跟自己說過,杜鵑的事兒是好是歹不要同她講,原來大小姐早知曉姑爺出手,必是不會給人活路的
關媽媽暗地里也是替杜鵑難過了幾日,卻是再不敢在兩位主子面前提起她了
杜鵑的后話不再提了,只說是小程氏看望過武馨安,又逗弄了一會兒虎妞,到了天黑裴赫回家,一起用罷了晚飯才由大女婿親自護送回了武府,待馬車到了武府,小程氏下車,看著翻身下馬的裴赫嘆了一口氣道,
“你這孩子的性子我是明白的,也難為你出手管教大郎了”
說著向著裴赫福了福身,裴赫忙躬身讓過,送了小程氏進門這才離去。
裴赫出手將武馨安的煩心事兒了了,她又自覺身子養得差不多了,便想出外走動走動,便對裴赫道,
“我這一養身子,便是大半月,師父那處一直沒有過去瞧瞧,明兒我想出城去見見師父”
她口中的師父乃是那青云觀中的羅緣道,裴赫點頭,
“你如今身子大好,只要小心些,出城散散心也是好的”
于是第二日武馨安便帶著虎妞出城去了青云觀,虎妞難得出城,坐在馬車之中那是十分的興奮,指著外頭景色,沖著武馨安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武馨安對上女兒極有耐心,一面看著外頭景色,一面笑瞇瞇的陪著女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