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氏聞言冷笑一聲,沒有說話,一旁的許媽媽忙塞了一個銀角兒給程貴,打發他下去了,小程氏這才道,
“那丫頭外表看著憨厚,倒是個心眼兒多的,竟敢開口問老爺要院子!”
許媽媽想了想應道,
“那山村里的宅子有甚么值錢的,她要了便要了,只要城里的宅子、鋪子不給她便成了!”
小程氏皺著眉頭想了想,搖頭道,
“這事兒可不能依著她,那村里的宅子雖說不值錢,但也是家里的產業,下頭兩個哥兒都沒得呢,怎得倒讓她先分了……”
許媽媽想了想道,
“小姐您也不用急,且先碰一碰老爺的意思,看老爺是怎么個說法?”
小程氏想了想點頭道,
“今晚上且先問問老爺的意思!”
當晚上小程氏趁著夫妻二人敦倫之后,正是肌膚相親,溫存余緋之時,在武弘文耳邊輕聲問道,
“老爺,今兒安安說是去您那處要了本書看?”
武弘文瞇著眼,神情甚是懶散,聞言哼了一聲道,
“你想問的怕不是這個吧?”
小程氏一愣,忙將柔軟的身子貼了上去,
“老爺……”
武弘文又哼了一聲,伸手摟了懷里的軟玉溫香,緩緩道,
“你不問,這事兒我也要同你講清楚……”
頓了頓道,
“當年安安的生母嫁與我時,我身無二兩白銀,讀書科舉全靠了安安母親典當了那點子嫁妝,又日夜做針線維持家中生計,若不是她日夜苦熬壞了身子,她也不至生安安時,力氣不繼才難產而亡……”
說到這處嘆了一口氣道,
“沒有她便沒有我今日,她的恩情我是回報不了了,但安安我決不會虧待了她,這家里的產業兒子們是當繼承,安安雖是女兒身,我亦將她當男兒看待,以后家業上與懷德和顯榮二人同樣看待……山村里那座院子本就不值幾個錢,我預備給安安做個念想……”
小程氏聞言半晌未吭聲,武弘文與她夫妻十年,自然知曉她的性子,于是又補了一句道,
“這事兒我已有決斷,便是娘來說也不會改的!”
小程氏這性子與大程氏最是不同,大程氏但有不滿必是當面發作,事后也不再翻舊賬,小程氏卻不同,面上恭順,骨子里卻是個不肯服氣的,總歸事后要想方設法找回來。
武弘文與她夫妻十年,若說有甚么不滿的,就是她這性子!
小程氏聞言身子一僵,好不容易才收拾了臉上的憤恨,壓了聲音應道,
“妾身但憑老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