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這小小年紀,到何處去想法子?”
武馨安一擺手,
“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辦法!”
這廂將關媽媽趕出去,自己關在屋子里摳著頭皮想法子,這來來回回的走了不知多少圈兒,走的木頭樓板咯吱咯吱都快響塌了,正沒奈何間,下頭有人蹬蹬蹬的上樓了,
“大小姐!大小姐!”
知裊急驚風似的一路叫嚷著上來了,
“大小姐,可不得了了!可不得了了!”
武馨安心里正煩著,聞言惱道,
“大呼小叫的作甚,有甚么不得了的,這府里房子燒了?”
燒了倒是好,大家都圖個干凈!
知裊應道,
“不是房子燒了,可比房子燒了更嚇人呢!”
“怎得了?”
“城里進倭寇了!”
知裊一張小臉發白,武馨安一愣,
“倭寇進城了?”
知裊重重的點頭道,
“正是,老爺派人回來報信了,說是有一股倭寇正在城外村鎮騷擾,鎮守的官兵派了人馬出去剿滅,說是將人給打散了,卻是有些高來高去的倭寇浪人悄悄的潛進了城里來……”
武馨安聞言不以為意道,
“我還當倭寇打進城來了呢,不過個把倭寇浪人有何可怕的,我們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
“哎喲!我的好小姐喲!”
說起倭寇,知裊便腿軟站不住,過來扶著桌子坐下來嚷道,
“那倭寇浪人個個會使刀,又是輕身功夫十分高強,在這城里高來高去的,神出鬼沒的,還是……還是個**,專尋那美貌的小娘采花……”
說到這處知裊連身子都抖了起來,
“昨兒晚上城西張員外家的二小姐,便被人給……最可怕的是那淫賊奸淫了人不說,還把那張二小姐的頭顱四肢砍了下來……”
知裊嚇的連聲兒都變了,又尖又細又還帶著顫聲兒,
“說是……說是……說是早上丫頭進去的時候,那滿床都是……都是……血,張家二小姐的腦袋就端端正正放在枕頭上,眼珠子瞪的老大,這是死不瞑目呀……可憐喲……那張家的二小姐才只有十一歲呀……當真是作孽喲!”
知裊學著老媽媽們一般,一面說一面重重的拍著大腿,一臉的憤慨激動,
武馨安聽了終是有些動容,
“倭寇竟這般猖狂?會不會是有旁的人趁機借著倭寇的名頭做亂?”
她做殺豬匠多年,膽子非比常人,殺豬也好,殺人也罷,她瞧見了也是眼皮子都不帶眨,不過……奸淫人之后,還砍下腦袋和四肢……這樣的舉動,當真是心思極端變異之人才會做的!
慢說是殺人了,便是那山里的老虎吃人,也是一口咬斷喉嚨,來個一擊必中,一口斃命,由此可見,這倭寇浪人果然是禽獸不如!
知裊應道,
“這事兒太大,是老爺同府臺大人親自到場勘察過的,仵作驗看之后說是那傷口斷裂之處,乃是倭寇的倭刀所致,我們這里是沒有的……這事兒呀……是武誠回來報給老夫人的,奴婢恰好在冬蘊院里尋小丫頭玩兒,給偷聽到的!”
看來……這事兒是倭寇做的沒錯了!
武馨安聽了也是憤慨不已,怒罵道,
“這官府的人都是吃干飯的么,怎得就沒有管了?”
她這一情急連自家老子都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