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發出一聲咒罵聲,也顧不得細想,伸手從腰間抽出了佩刀,高高舉起,刀光在月光下一閃,便向著武馨安的手砍來。
正這時被武馨安放開的阿黃已經從床下竄了出來,
“汪……”
月光下,一條渾身黃毛,白牙森森的大狗從床下頭竄了出來,嗷嗚一口便咬在了對方的手臂之上,
“啊……”
這一口阿黃用了全力,一口又細又利的尖牙全數陷進了對方的肌肉中,那人發出一聲慘呼,用力的甩動手臂,想將阿黃甩下來,只這狗乃是個狠地,身子懸在半空甩動,愣是一點兒沒有松口,那人一甩手被阿黃順勢從手臂之上撕下來一大塊肉,痛得他高聲慘呼,
“啊……啊……”
只他的厄運才剛開始,武馨安在床下頭,聽得慘呼聲,知曉機不可失,立時雙手猛然一用力,那人只顧得上頭卻顧不得下頭,被她那大力一拉,立時便重心不穩向后仰倒,
“砰……”
那倭寇也真是時運不濟,被武馨安這么一拉,身子失了重心,乃是仰面朝天倒了下去,偏他身后不光有柔軟的地毯,還有一張黃花梨的硬木圓凳,就這么后腦重重磕在了木頭圓凳之上,饒是他腦骨堅硬,就這么一下子,也是撞得他頭破血流,雙眼翻白了!
他是吭都沒有吭一聲就昏了過去,武馨安緊接著從床底下爬出來,便見得一個五短身材的黑衣男子倒在地上,阿黃咬下他一塊還不死心,卻是又撲上來咬住了他的胸口不放,喉嚨里嗚嗚作響。
武馨安小心的過去,看了看那倭寇的腦后,見已有鮮血流出來,順著地毯滲了開來,于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將他手里的長刀奪了過來,拿在手上草草看了看,發現這把刀形如月芽,刀身锃亮,上頭還有細細密密的羅圈暗紋,一看就是把好刀,武馨安順手便給扔到了床底下,她常年殺豬自然瞧得出來這刀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好刀!
“這樣一把好刀,拿出去想法子尋個好買主,必能得一個好價錢!”
若是將刀和賊人一并交給官府,也不過就是當做賊臟充了公!
武馨安收了那倭寇的刀,這才放心上去將他臉上的黑布扯掉,只見乃是一個滿臉疙瘩的中年漢子,生得其丑無比,不由嘖嘖搖頭,
“這便是倭寇了,能生成這副模樣,也是難為他爹娘了!”
她這屋子里的動靜,早就將下頭的人驚動了,最先醒來的是兩個丫頭,二人叫醒了劉婆子,又去柴房看大小姐,卻只瞧見呼呼大睡的關媽媽,大小姐蹤影全無,三人是嚇得連三魂去了倆,這廂連推帶打的將關媽媽弄醒,正亂成一團時,便聽到武馨安在樓上叫人,
“你們倒是上來看看呀,光在下面吵鬧做甚!”
四人聽得她的聲音,這才急忙跑出柴房,抬頭一看,只見大小姐閨房里燈光明亮,大小姐立在欄桿邊,手里似乎還拖著個甚么東西,
“大小姐!”
四人急忙忙提了油燈要上樓來,卻聽得樓梯上咚咚咚的作響,大小姐拖著一個重物走了下來,四人這廂高舉了油燈一看,只見得大小姐手上拖的竟然是一個人,那咚咚的聲音就是那人軟綿綿的雙腳落在木頭梯子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