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重重看守之下,怎么會自盡了?”
那衙役也是一臉的郁悶,
“黃大人也是十分震驚,讓小的召武大人立時回衙門!”
捉個倭寇當真是一波三折,還讓不讓人安生過日子了!
武弘文忙應道,
“走走走!我們現下便走!”
他著急要走,心里倒是記著女兒的事,忙對武馨安道,
“安安,放心,你的事兒為父放在心上,待得衙門的事兒一了,必會為安安尋訪名師的!”
武馨安應道,
“父親公事要緊,不用顧忌女兒!”
武弘文點頭,帶著人匆匆離去,武馨安聞聽得那衙門里的倭寇死了,倒是毫不吃驚,心中暗道,
“那倭寇二次被抓,衙門里自然是防范嚴密,再不能劫牢,同黨不想行蹤敗露,便是那倭寇不自盡也要給他弄個自盡出來……”
更何況……若是當真如裴赫所言,倭寇與那周庸暗中勾結,那這重重看守在有心人眼中,只怕也是個聾子的耳朵——擺設罷了!
想到這處不由暗道,
“看來我們的謀劃還要加緊進行才是!”
最近因著武馨安鬧得那么一場,付氏老夫人臥“病”在床,正等著兒子回來給她出氣呢,沒想到武弘文回到家中,連凳子都未坐熱,便又被衙門召了回去,這廂氣得坐在床上直罵,
“這些個殺千刀的倭寇,怎么不來的時候都落海里淹死!”
付老夫人這一口氣不順,自然是“病”不能好的,便索性關了院門,在院子里養(生)病(悶氣)!
小程氏那頭,見老夫人都被氣病了,她自家也不愿意去撩武馨安的虎須,便索性也關緊院門,在院子里處置家事,管教兩個女兒與兒子,輕易都不敢召武馨安到面前說話了。
如此一來,武馨安便無人管束,立時自在起來,于是白日里也大搖大擺的進出府門,不用向何人稟報,下頭人對大小姐的能耐那是傳得神乎其神,更是沒人敢過問于她。
如此這般武弘文那頭,雖明知必是倭寇想法子殺人滅了口,膽敢如此行事也定是衙門里出了內鬼,可查來查去卻是怎得也查不出是何人所為,武弘文是急的焦頭爛額,這頭武馨安卻是進展神速。
卻說這金大夫每日里一切如常,都是早出晚歸在醫館之中給人看病抓藥,醫治病患,他那些病患之中,這幾日倒是多了一對小兄妹,那哥哥生得唇紅齒白,五官精致同那瓷娃娃一般好看,那小妹妹生得圓臉兒,圓眼兒,說起話來一笑便是兩個酒窩,兩人站在一處,便如那金童玉女一般,甚是可愛,有人見這兩一對兄妹生得如此好看,便出言問道,
“你們是哪一家的娃,平日里也不曾見過,怎得到這里來抓藥?”
那哥哥十分靦腆不肯說話,那妹妹倒是笑瞇瞇道,
“我們家是城外孫家的,我娘是孫家的女兒,我外祖病得厲害了,我娘帶著我們回來看望外祖,我們便進城來替外祖取藥……”
那妹妹生得可愛,說話聲兒又嬌嬌地,眉眼間一片憨態,讓人瞧著很是喜歡,便有人問她,
“你多大啦?家是哪里的?可還有旁的姐妹……”
如此尋些家常話兒,逗著小丫頭說話,小丫頭十分乖巧,旁人問甚么,她便應甚么,大眼兒眨呀眨的,不多時便與一眾人混的熟了!
此時間那醫館院子當中的大榕樹下頭,蹲著一個人,布衣小帽,垂著頭在打瞌睡,看模樣倒似那在外頭跑腿兒的幫閑,眾人在堂里堂外的說話,他在樹下聽著,足足蹲了一天。
待到天色不早,病人漸漸走散之后,他才緩緩起了身,轉身出了大門,左右看了看,身子一閃鉆進了旁邊的一條巷子里。
這之后他穿街走巷,走了約有半個時辰的功夫,到了一處宅子前頭,四下看看,嘴唇一翹,打了一聲唿哨,面前的角門打開,他身子一閃便鉆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