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那一幕,白衣公子便只覺得自己的胸膛之中,心臟猛地一縮,繼然便快速的跳了起來,渾身上下的血脈里頭,有甚么東西在放肆的奔涌著,咆哮著……
他興奮的身子在微微地發抖……
金大夫不動聲色的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須,目光從白衣公子頸間暴凸的青筋上移開,心頭一不由一聲冷笑,
“果然乃是禽獸之屬,外表再似人,內里就是一只咬人的畜生!”
白衣公子一番心里激蕩也不過就是轉瞬之間,圓臉兒的小丫頭已經拉著不情不愿的哥哥,又走到近前來了,這廂對金大夫行了一禮道,
“金大夫,我們又來取藥了!”
“嗯!”
金大夫點了點頭,問道,
“你們外祖這幾日服過藥后,病癥可有減輕?”
小丫頭重重點頭,笑得雙眼變成了月芽,
“金大夫果然醫術高明,我外祖的病已是見好了,再吃上幾副想來便能痊愈了!”
“嗯!”
金大夫點頭,
“你們自去后頭,有伙計給你們配藥的!”
“好嘞!”
小丫頭蹦蹦跳跳拉著哥哥進了內堂,白衣公子直到他們身影消失在簾幔之后,這才收回了目光,轉頭對上金大夫疑惑的目光,微微一笑道,
“倒是一對可愛的孩子!”
金大夫便笑了起來,
“這一對兄妹也是來杭州城探親的,住在城外二里鋪,外祖乃是城郊的菜農,這兩個孩子倒是孝順,每日都要進城來為外祖取藥……”
“哦……”
白衣公子笑得很是溫文和煦,狀似關心的問道,
“這兩個孩子的外祖身患何病?”
“乃是肺疾之癥,這種病癥無法根治,每逢春夏、秋冬交接之際便會犯病,只得日日服藥醫治……”
金大夫似是很有談興,顧不得外頭等著的眾病患,卻是與白衣公子閑談起人的家事來,那白衣公子坐了約有小半柱香的功夫,將想知曉的都打聽清楚了,這才付了一錠十兩的足銀,拎了一大包藥材離開了醫館。
待得他人一離開,金大夫便起身進了內堂,武馨安在后頭瞧得一清二楚,不由笑著對金大夫道,
“老金,你給他瞧得甚么病,怎得一包藥換了他十兩銀子?”
金大夫沖著武馨安一翻白眼,
“老夫好歹與你父親同輩,平日里在府上也時有走動,你稱一聲世伯也不吃虧,這老金又是甚么沒大沒小的稱呼!”
武馨安笑嘻嘻道,
“怎得沒大沒小了,叫世伯太過疏遠了,叫老金才最是親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