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不與官斗,初來乍道也不好得罪人!”
于是便賣了一只給武家下人,回去清忠里如此這般一講,武鳴、武亮聽了惱怒,宋老夫人卻是眼前一亮,對兩個兒子道,
“前年回江西去,聽說你們那遠房的一位堂叔的兒子便在杭州為官,可巧這位推官也是姓武,也不知是不是我們家親戚,若是當真,我們豈不是有了靠兒?”
武鳴、武亮乃是商人,最懂這些道道,一聽對方姓武,又是做官兒的,這沒親也能攀出親來,更不用說當真還沾親帶故了!
當下一刻不等,便派人出去打聽,如今這杭州城中武弘文,武推官那是鼎鼎有名的,派出去的家人只要稍一打聽便知曉武推官乃是江西來的,下人們回去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一講,武鳴、武亮兩兄弟那是喜出望外,連忙催促著老娘收拾打扮一番,帶上禮物,便坐著馬車親自上門求見了!
這武平乃是守大門的門房,有客人上門拜訪自然是要打聽清楚的,武鳴、武亮乃是上門攀親自然要說明來歷,武平記在心里,待到大小姐一回來便忙忙的向大小姐報備,武馨安聽了嘖了嘖嘴,
“這親戚可真夠遠的!”
說著從懷里摸出一包藥來給武平,
“這是我在金大夫那處給你尋來的止痛藥膏,陰濕的天氣里貼上,包你那腿不會疼了!”
武平見了,那是受寵若驚,連連行禮,
“多謝大小姐,多謝大小姐,勞您還記掛著小的傷腿!”
武馨安擺擺手,
“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她性子粗,不興溫順恭良那一套,但人仗義,倒是與下人們混得極好,這武府的一幫子下人,個個都仰慕大小姐那一身蠻力,又時時見面都有銅板兒賞下,因而每日里通風報信甚是殷勤,這上上下下背著小程氏那是相處甚是愉快!
武馨安在門前聽了一耳朵的八卦,這廂進去卻是徑直回了自家那院子,以付老夫人對自己的厭惡,想來她也不會派人來請自己出去見客,她何必巴巴地出去,在人面前討嫌,自是樂得清靜。
待到晚上武弘文回來,聞聽此事倒也是高興的,便對小程氏道,
“我們家在杭州除了一些同僚朋友,倒是當真沒有甚么親戚,能有親戚走動也是好事,他們說沒說甚么時候再來?”
小程氏應道,
“說是隔兩日專程來拜訪老爺!”
武弘文點頭,
“親戚間多走動自然是好事!”
小程氏摸了摸手腕上那新得的金鐲子,笑道,
“親戚多走動自然是好事的,妾身也請了兩位堂嫂過府說話呢!”
“嗯,你好好招待她們便是!”
武弘文點頭,想了想吩咐道,
“明兒晚上我不會回來用飯,你們不必等我了……”
“老爺明兒有應酬?”
“嗯……前頭倭寇的事兒下頭人出了大力,早說了要宴請的,一直不得空,如今趁著年節前請大家伙兒聚一聚……”
“是,老爺!”
小程氏很是放心的點頭,她跟著武弘文這么多年,雖說是繼弦,又時常受那摳搜老婆子的氣,但最讓她得意的便是,夫君武弘文從未在外頭沾花惹草,夫妻二人相敬如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