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翼南那德行,我要是楚氏早跑了,依我瞧著多半就是這樣了!”
知裊聞言便笑道,
“奴婢瞧著,多半也是這樣的!”
主仆二人在這處猜是程翼南被楚氏給戴了綠帽子,只待到晚上武弘文神色凝重的回來,卻是推翻了二人的猜測,
“不會是自己跑了!”
武弘文對小程氏搖頭,
“我去客棧里看過了,那房里的衣裳、首飾、金銀都還在……”
頓了頓又道,
“據楚氏貼身的丫頭婆子說,楚氏連床邊的鞋都沒有穿,怎會是自己跑的!”
這婦人家便是再偷人養漢,跟人私奔,總不會連鞋都不穿就跟著奸夫跑了,那奸夫難道還有本事大半夜,一個人背著她在南京城里飛奔不成?
小程氏聞言立時急的不成,
“老爺!老爺!這……這可怎么辦,這好好一個大活人也不能憑空不見了吧!”
武弘文眉頭緊鎖,也是搖頭,
“這事兒……”
他乃是多年的老刑名,到那客棧一瞧立時便覺出蹊蹺來了,看那現場的痕跡,又聽程翼南與丫頭婆子的回話,那楚氏是決沒有與人私奔的跡象,同樣也不是江湖上拍花子的手法,楚氏又不是小孩子,且還是在半夜,若是被人強拉著走,不會喊不會叫么?
“依為夫看來……”
武弘文伸手捋了捋頜下的黑須,緩緩道,
“看這樣兒,只怕是江湖人士的手法,多半是迷昏了帶走的!”
“江湖人士?”
小程氏瞪大了眼,
“楚氏怎會惹上江湖人士?這……這……分明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呀!”
武弘文也是點頭道,
“我也是十分疑惑,不過……現在也只能順著這個方向查下去了……”
這頭一個便是查一查楚氏身世背景,交友之類的情況,又再托了南京城里黑道的人物,發下懸賞令,請江湖上的朋友幫忙!
這些事兒,有武弘文出面,應天府衙門辦事那是十分快捷的,武弘文回府之前,那江湖的懸賞令已經發下去了,諸君且不要以為這官府衙門乃是白道,與江湖黑道那就是勢不兩立,見了便要喊打喊殺,實則這白道有白道的規矩,這黑道亦有黑道的法門,兩者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在各自的地盤上活動,混飯吃,若是遇上那類黑白通吃的人物,看在銀子的份兒上,那也是要朕手一回的!
武弘文在杭州為推官多年,這其中的門道他自然是懂的,妻子的侄媳婦不見了,又是在南京城里出的事,他是要出面的,當下親自進了應天府衙門,自有官場上人的一番交涉,這事兒便辦下來了。
小程氏聞聽心里稍安,揪著前襟問道,
“那……老爺……現下怎辦,我們就只有等消息了么?”
武弘文應道,
“自然不是如此,先查查楚氏的人脈關系再說!”
第二日果然又去查楚氏的人脈關系,只楚氏一個后宅的婦人能有多少人脈,且她剛從京城到南京,這地皮都沒踩熱呢,又能認識誰,查起來簡單無比,卻是令人失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