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那我要找的人豈不是尋不著了?”
裴赫應道,
“我已托了人往那文家的老家去尋人了,雖是一家十六口死了,總歸文氏族中還有一些親戚朋友知曉他家中情形的……”
頓了頓又道,
“另外張家倒是好查,就在京城,福州那一家卻是要花些時日了!”
武馨安笑瞇瞇道,
“有眉目便是好事,多費些時日倒也無妨的!”
如今這時節,書信來往實在緩慢,能這么快有消息傳來,已是十分難得了,托人辦事自然不能苛求,武馨安也是知曉世情道理的,對裴赫道,
“你幫我大忙,我也不知如何謝你,不如請你吃酒如何?”
“吃酒……”
裴赫聞言微微一愣,搖頭道,
“吃酒便罷了!”
你那酒量我是比不過的,若是吃醉了再做甚么事兒來……
裴赫放在膝頭上的手指微微的動了動,對武馨安道,
“事兒還未辦成呢,待事兒辦成之后,你再謝我也不遲的!”
武馨安點頭稱是,她這處有眉目了,那頭吳三氿的事兒卻是斷了線,錦衣衛派的人回來了,原來自當年吳三氿與那奚來燕鬧翻之后,他負傷歸家,奚來燕卻是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她那一眾多的裙下之臣還四處尋找了她許久,只是這絕代的佳人便如從未存在過一般,再也無處覓得蹤跡了。
這奚來燕消失的極是突兀更是徹底,以錦衣衛之能,想盡了法子也沒有尋到此人,且奚來燕當年混跡江湖時,從不曾提自家師承來歷,倒是有人見她鉤法精妙詭異,猜出她是來自東南小門派,錦衣衛如今正派人去東南查訪,只要費時許久,一時半時沒那么快有消息來的。
劉重九這廂又親自來問吳三氿,吳三氿回憶許久才道,
“事隔這么多年,我再想起來,這才覺這女子對我從未真心過,細細憶來她竟從未向我述說過她的身世來歷,我那時節被她美色所迷,竟是從未詢問過……”
說罷懊惱之極,
“我真是個蠢蛋!”
劉重九見狀也是十分失望,想了想問道,
“那你再想想……她衣食住行,口音習俗等可有特殊之處?”
吳三氿想了許久才道,
“聽她口音確是東南人,至于衣食住行嘛……”
頓了頓突然道,
“我想起來了,她隨身帶著一個妝盒,下頭暗格里放著一個十分陳舊的絡子,當年我曾問過她,她說是她母親所留,我再問她母親可好,她便神色黯然再不說話了!”
“絡子……是甚么樣子?”
劉重九頓時來了精神,吳三氿揪著頭發想了半晌頹然道,
“這個……女人家的東西,我也不曾在意,又事隔多年,早記不得了,不過依稀記得是個十分普通的絡子,看來是用了多年,也無甚特別之處!”
劉重九聞言好不易升起的一點希望立時又熄滅了,這廂垂頭喪氣的回轉北鎮撫司,見著金八兩師徒正在對弈,過去一屁股坐在旁邊,長長嘆了一口氣道,
“師兄,這事兒難辦了!”
當下將錦衣衛查到的消息,與吳三氿講的話都一股腦告訴給了金八兩,金八兩聽了也是眉頭緊皺,只裴赫眉頭動了動,
“絡子?”
他想起了武馨安交給自己的東西,怎么又是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