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馨安與裴赫再三勸慰之下,才止了吳三氿想夜闖王府的念頭,這廂急匆匆回家中去見妻子報信,裴赫瞧向大眼兒滴溜溜打轉的武馨安,
“你可是有了打算?”
武馨安聞言哈哈一笑,伸手拍他肩頭,
“果然不愧是好兄弟,連我心里想些甚么都知曉?”
裴赫應道,
“依你的性子,我猜著你多半是想自己進去探一探的!”
武馨安連連點頭,
“知我者裴兄也……”
想了想道,
“你可有法子讓我混進王府里瞧瞧?”
裴赫想了想應道,
“倒是有法子的,我先去尋人幫手,你且回去等我的消息便是!”
按說錦衣衛在兩家王府之中都有人,這事兒也用不著武馨安親自去辦,只不過裴赫總歸不是正經的錦衣衛,自家師父也不過是北鎮撫司里的客卿,且事涉兩位龍子,雖說二人不受皇帝待見,但總歸以后也是那榮登大寶之人,因而別說是裴赫,便是大都督陸炳,輕易也不會動用王府里的錦衣衛內線,這事兒還要靠自己才是。
裴赫倒是想自己去,只他這一張臉太過顯眼,反是武馨安扮做甚么粗使的丫頭奴婢之類的混進去,卻是十分的方便。
待到第二日裕王府里頭果然新來了一個粗使的丫頭,生的圓臉兒大眼,樣子討喜只皮膚黝黑,臉上不少的麻子,有人問她叫甚么,她便笑著應道,
“叫雙玉!”
叫雙玉的丫頭樣子不好看,但力氣極大,手腳甚是麻利,便被安排在后院里洗衣裳,雙玉一看就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這洗起衣裳來又快又好,這王府里的人欺負新人老實,見她肯干,便將所有的衣裳,一股腦兒全數扔給了她,
“雙玉,可快著些,這些都是主子們的衣裳,今天都需得洗出來!”
“好嘞!”
雙玉應得極是干脆,笑嘻嘻的樣子,讓人瞧著就是娘胎里自帶了三分傻氣的。
雙玉干活賣力,那如山的衣裳放在旁人只怕要洗到天黑,她只用了大半日便洗完晾好,又跟著老嬤嬤去各院收衣裳。
那老嬤嬤倒是個好心的,便悄悄兒對她道,
“傻丫頭,做事別這么賣力,出個六七分力便成了,你這樣子老實,以后他們必定指著你一人欺負的!”
雙玉笑嘻嘻道,
“嬤嬤不怕,我有的是力氣!”
那老嬤嬤嘆氣道,
“傻丫頭,力氣再大也是要悠著些,你今兒洗的衣裳,有一大半都是旁人的!”
雙玉笑著不說話,只是四處打量,老嬤嬤拉了拉她道,
“可別到處東張西望,這里是顧姬的院子,她的規矩最大,若是讓人瞧見了,你要挨板子的!”
雙玉的大眼眨了眨,果然老老實實的低下頭去,不再說話,老嬤嬤讓她立在院子里等著,她自己進去不久便抱了一個大包袱出來,雙玉忙上前接過,
“嬤嬤,這是一院子人的衣裳么,怎得這么多?”
待得二人出了院子,雙玉問那老嬤嬤,老嬤嬤一臉的曖昧,
“昨兒晚上王爺在顧姬的院子里歇的,這是床上收下來……”
說罷自己打嘴道,
“我跟你這未出閣的小丫頭說這些做甚么?”
雙玉眨著大眼抿嘴兒笑未說話,二人將后院里巡了一個遍,收了好幾個包袱之后,二人才回轉后院,
“嬤嬤您坐,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