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打了!”
高秀媛氣若游絲,叫的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當年在建州的事兒,于她便是那一輩子的傷疤,別說是旁人便是自己都輕易不敢去揭,今兒卻是被武馨安當著眾人說出來,雖說這時節關媽媽罵聲高漲,又有那魏彤的兩個貼身丫頭也在吵吵嚷嚷,旁人許是聽不到,但高秀媛只覺身子都被人扒光了一般,武馨安那句,
“當初在建州就是被人花銀買下來的……”
但凡這茶肆里有一人聽到,讓周峰知曉,她是個萬劫不復!
當年她嫁給周峰時乃是瞞下了建州之事,是以完壁之身嫁入周家的,為此母親還為她尋了一位高明的大夫,用藥去了生育的痕跡,這事兒到如今,母親早已逝去,那大夫早離開京師,除了自己再沒有第二個人知曉了!
高秀媛真是嚇到了,這廂連滾帶爬到了武馨安面前,撲過去一把抱住她的小腿,
“裴夫人,裴夫人,我錯了!我錯了!求你……求你別打了!”
不是別打了!是別說了!
武馨安一臉厭惡的看著她,
“賤人!便是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你不來招惹我們,你自當你養尊處優的官家夫人,過你那夫妻和美的日子,你偏偏為了討好夫君,便來設計老娘的男人,我男人不同你計較是他肚量大,老娘可是心眼兒小著呢!”
說罷將手里早就昏過去的婆子扔到一旁,一腳踢開高秀媛,跳下那石椅,卻是一彎腰將那石凳輕輕就抱了起來,這廂是身子微微后仰就這么隨手一拋,那石凳便高高的飛了起來,飛到院子半空之中,足足有三層樓那般高,
“咚……”
一聲,從半空之中掉落,正正擦著高秀媛那雙穿著金線兒繡鞋的腳,落到了地上,青石板的地面被砸開一個大洞,石凳陷了半邊進去,武馨安還嫌不夠嚇人,抬起一只腳踩了上去,內力運出,生生將那石凳踩得全陷入了下面的泥土之中。
武馨安一撩裙擺,伏下身看著被嚇呆的高秀媛,低低的說道,
“我再說一遍,從此之后,你與裴赫只如路人,你從來沒有他這個兒子,他……也從來沒有你這樣的母親!”
說罷一指腳下,
“若有違背,當如此凳!”
她這一手嚇得高秀媛呆若木雞,那魏彤也是嚇得不輕,見吵是吵不過了,武馨安又是敢下死手的,當下是二話不說,提起裙擺便要跑走,武馨安一閃身擋在了她的面前,一面晃著手腕,一面問道,
“魏小姐就打算這么走了?”
魏彤這回是真害怕了,嚇得白著小臉連連后退,
“你……你預備如何?”
武馨安一步一步逼過去,
“我預備如何?你都要搶我夫君了,你說我要如何?”
魏彤抖著嘴唇道,
“你……武馨安……你敢……你敢打我,我……我爹和我哥哥必是不會輕饒你的!”
武馨安嘿嘿一笑,
“說的倒也是,我也是真怕他們尋上門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