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馨安與他客氣幾句,便問起自己打聽的事兒來,
“掌柜的,你可知這里有誰的船是打琉球回來的,我們想打聽一些琉球的事兒”
老萬聞言想了想道,
“最近除了胡家的商船去了琉球,倒是沒有人再去琉球了”
這要去琉球一般都是五月的時節去,十一月回便是最好的,最近出海去琉球的只有胡家的商船。
“胡家”
武馨安聞言眉頭一挑,
“那你可知胡家的商船如今怎樣了”
老萬想了想應道,
“前頭倒是聽人傳了消息回來,說是胡家的商船遇上了風暴,之后沒有了消息,不過”
這便是裴赫乘坐的商船了,武馨安立時坐直了身子,一臉焦急期盼的問那老萬,
“不過怎樣你可知曉他們他們最近的消息”
問到這最后一句,武馨安的聲音卻是不由自主顫抖起來,饒是師父卜卦極準,鮮少失手,可沒親眼見著人,她也不能不擔心著裴赫的生死安危,前頭一路行來,她強壓下心頭的擔憂,在外人看來,這大著肚子的孕婦,都是一派胸有成竹,萬事波瀾不驚,霸道張狂的模樣。
只她自己才知曉,這日日夜夜她連想都不敢想起裴赫,只怕是一想起他,便會憶起那日在青云觀里的夢,那個裴赫渾身濕漉漉的夢
她咬緊牙關不去細想,怕就是怕自己未到地頭,便受不住崩潰了
這廂一路強忍著,到了這處問起這掌柜的,提起這胡家商船,她便有些撐不住了,那老萬見她眼圈兒都微微泛紅了,心中便猜到了八九分,想了想道,
“昨兒正好有人從日本島回來,聽說有胡家商船的消息,客官且等一等,待小的出去瞧瞧那人可在”
武馨安聞聽的這是有消息了,不由的是雙眼一亮,即是有消息那便說明船隊必是在風暴之中幸存了下來,那裴赫裴赫一定是平安的
“好有勞掌柜的了”
武馨安眼睜睜看著老萬退了出去,卻是坐立在不安的拿眼兒直往外頭瞄,只恨不能一雙眼穿透了那隔簾,生生釘死在老萬的后脊背上頭。
這廂當真是一時一刻便如一年般難熬,隔了許久許久,那老萬才回轉來,卻是領了一個紅臉大漢進來,老萬指著此人道,
“這楊老九乃是剛從日本島上回來,他知曉胡家商船的事兒,夫人可向他詢問”
武馨安聞言大喜,請了那楊老九坐下,那楊老九一坐下,便是撲面一股子酒氣,眾人一打量才發現此人不是天生的臉紅,而是吃了不少酒,酒氣上了頭才臉紅如血的。
這楊老九顯是個好酒的,坐下來還未說話,倒是雙眼盯著這桌上的酒壇笑道,
“夫人倒是闊綽,挑了老萬這處最好的酒,聽說是波斯那邊來的頂級葡萄酒,老萬一年半載也賣不出去一壇,您這處竟擺了三壇”
武馨安見狀一伸手將一壇還未開封的提到他面前,
“砰”
“只要你肯告訴我那胡家商船的事兒,你要吃多少這種酒,我都給你”
那楊老九聞言立時笑瞇了眼,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問道,
“夫人此話可是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