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脫脫的買賣婚姻。”柳木木眼淚再次唰唰流下來,吐詞有點含糊不清,盡管這樣,還是被花秀聽得個透徹。
“你說什么?不要不知好歹,那是個大富人家,虧待不了你,你劉伯伯說了,那戶人家是做葡萄生意的,種了很大一個莊園,在方圓百里都是很有名的,許多姑娘娃投懷送抱都沒有要,就要選擇一個大學生、長相標致、農村出生的,那家人托劉伯伯幫忙留意,正好劉伯伯看到你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就把機會留給了咱。”
花秀的言語像開了閘,“義憤填膺”數落著女兒柳木木。
“哪有不見上一面就直接結婚的?”柳木木堅持著自己的觀點,急得眼淚再度打轉,提出歧義。
“這個,媽怎么好問,總之是好事、是喜事一樁,是咱們祖墳上冒青煙才得來的好事。”花秀努力勸服女兒。
這時,聽得房間里父親連續打倉的咳嗽,花秀和柳木木趕緊進屋。
“呀,老柳你怎么啦,怎么吐這么多血。”花秀慌忙手腳亂成一團,又是打水搽臉,端水服藥,柳木木在一旁打下手。“快、快打120。”
柳木木在母親的提醒之下,柳木木慌亂地拿出手機,趕緊撥打“120”。
“你父親從來沒有這般過,前陣子要他住院,死活不肯去,如今這般了,教我如何是好!”花秀哭成一團,邊哭邊訴,“如果有錢,他早就去住院了,就為了把錢省下來供你念書啊。”花秀越哭越傷心。
花秀的字字句句如針氈扎進柳木木的心,觸動著她每根神經,拼命咬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內心深深自責著:如果不是自己,父親也不會病成這樣。
不一會兒,救護車來了,盡管父親一再堅持不肯進醫院,但由不得他了,柳木木勸說:“爸,治病要緊,錢以后會賺回來的啊,女兒畢業了,找到工作就可以賺錢了,不用擔心,爸。”
“是呀,她大學畢業了,還愁她找不到好工作賺不了錢啊。”花秀補言勸道。
好說歹說,這才將柳宗元勸上了救護車。
而柳木木的內心瞬間被瓦解了。
面對醫院診斷結果和昂貴的醫藥費,柳木木想到了父親的同學劉在石,給他打電話求援,表達能否幫忙先借十萬,以后會還。
如果是往日,劉在石面對這個數目還有點遲疑,但現在他毫不猶豫一口答應。劉在石老婆在一旁說道:“看在她幫咱們家女兒份上就借給她吧,不然這么多錢我們是拿不出的。”
劉在石低著頭深嘆一口氣,“要是咱們家女兒爭氣,不至于用那種手段將鄭陌害成精神失常,要柳木木去替婚。”
“你也怨不得女兒,她要嫁給珠寶界大佬,總比鄭陌一個農場主莊園的兒子要強,倩倩懷了鄭陌的孩子,若不想辦法把孩子處理掉,怎么能毫無顧慮的嫁給珠寶界李先生,可偏偏鄭陌對倩倩情有獨鐘死纏亂打,倩倩也不至于聯合他人給鄭陌下藥。”
“這世上,恐怕只有賣珠寶的大佬才能配得上咱女兒。”劉在石被老婆一番話,心中僅存的一點正義妥協了。
“女兒從小穿金戴銀,生活有講究,一個莊園富二代怎能配得上?”
“好在咱家仁至義盡,莊園莊主老鄭見兒子為情所困精神失常,要找一個有文化的、純樸靠譜的女孩作為鄭陌妻子,以此緩解鄭陌的情傷。這不,剛好柳宗元女兒大學畢業、長得好,長在農村,又比較純樸,正合條件,才遂意,而剛好老鄭家又能解決她家缺錢治病的當務之急。”
“不知道算不算是苦了老柳家的孩子柳木木了。”
“看她的造化了,我們也只是作為中間人,成不成事、過得好不好不關我們的事。”
夫妻倆你一言我一語,處心積慮為自家消責。